出鞘。

可预想中的亲卫脚步声没有响起，他回头只看见白茫茫一片——亲卫们被迷香放倒了，东倒西歪地靠在巨石上。

雾气里传来金属摩擦声，他这才现，谷中所有青石板都翻起了边缘，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玄铁刺，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了嘴。

&0t;林大人以为，我为什么要引你进谷？&0t;灰袍人一步步逼近，姜璃的脸在雾气里忽明忽暗，&0t;三年前鬼市孩童说的&039;&039;九幽秘卷&039;&039;，三个月前祭坛的青铜面具，还有你身边那些突然消失的暗桩都是为了今天。

&0t;她的指尖掠过自己心口，&0t;你带来的《乾坤诀》，才是启动格式化的钥匙。

&0t;

林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柳如烟三日前截获的货郎，想起那些泛着幽蓝光芒的卷轴，想起张将军递来的卷角上，刻着和姜璃坠崖处相同的纹路。

原来所有线索早就在往这里引，他却一直以为对手是王雄的残余势力，直到此刻才看清，真正的敌人藏在更深处。

&0t;婉儿！

&0t;他对着雾气大喊。

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越的剑鸣——苏婉儿的&0t;破云剑&0t;劈开了谷口的老槐树。

树倒的刹那，火光从东侧涌进来，映得灰袍人脸上的冰碴子直往下掉。

林风看见她的指尖在颤抖，姜璃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另一种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0t;林风救我他们用我的脸做做&0t;

&0t;楚瑶说的没错！

&0t;林风瞳孔骤缩。

他想起楚瑶曾说过，傀儡公主的&0t;心镜符&0t;能照见识海最深处的意识，此刻这灰袍人显然被两股意识撕扯着，一股是监察使的机械指令，另一股是姜璃残留的灵识。

&0t;乾坤归源·十六式·灵魂返照！

&0t;

他暴喝一声，玄铁剑抵住灰袍人眉心。

《乾坤诀》的内力如沸水般在经脉里翻涌，顺着剑刃钻进对方识海。

刹那间，无数碎片在他脑海里炸开姜璃被绑在青铜祭坛上，浑身是血却还在笑；灰袍人站在她身后，将青铜面具按在她脸上；姜璃的惨叫声里混着机械音&0t;复制完成，编号079&0t;；然后是三个月前的悬崖，姜璃坠崖前的眼神——不是绝望，是警告。

&0t;原来你根本没坠崖。

&0t;林风的声音在抖，&0t;他们复制了你，把真的你关在意识牢笼里。

&0t;

灰袍人突然剧烈颤抖，姜璃的脸开始龟裂，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

她的手死死掐住林风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刺进骨头&0t;快帮我撕碎这层壳&0t;

可下一秒，她的双眼猛然转为猩红，机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0t;检测到外来意识入侵，格式化程序提前启动。

&0t;

林风感觉有根冰锥扎进识海，玄铁剑上的内力被疯狂吞噬。

他咬着牙掏出怀里的&0t;封灵阵&0t;残卷——这是楚瑶前日连夜画给他的，说是能暂时封锁识海。

可刚要展开，灰袍人的手已经按上了他的丹田。

&0t;林大人，你来得太晚了。

&0t;猩红双眼里的机械光愈刺眼，&0t;等我吸收完《乾坤诀》，整个乾元王朝都会变成&0t;

&0t;砰！

&0t;

一声箭响穿透雾气。

苏婉儿的破云箭擦着灰袍人耳畔飞过，钉在她身后的青石板上。

借着箭光，林风看见柳如烟从谷西侧的石缝里钻出来，怀里抱着十二卷幽蓝卷轴，她的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