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指节抵在青铜面具的缺口处，玄铁剑的纯阳之气顺着掌心经脉灌进去时，腕骨传来细微的震颤。

他能感觉到《乾坤诀》的真气在面具内部游走，像触到了一张蛛网——那些扭曲的符文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在沙地上投出斑驳的影。

&0t;林帅！

&0t;

苏婉儿的声音裹着风沙撞进营帐时，林风的额头已渗出薄汗。

他迅收回手，面具&0t;当啷&0t;坠在案上，青铜表面腾起一缕白烟。

帐外马蹄声碎，甲胄摩擦的轻响里，苏婉儿掀帘而入，银甲上还沾着碎石屑，绳散了半缕，几缕乌黏在汗湿的颈侧。

&0t;黑岩岭端了。

&0t;她把腰间的皮袋甩在案上，里面滚出块巴掌大的石碑残片，表面刻着蛇形符文，&0t;不是粮草，是这玩意儿。

&0t;她指节叩了叩残片，&0t;我让弟兄们砸了七座，剩下的埋在岩缝里，烧了三天三夜。

&0t;

林风的目光落在残片上，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方才面具里炸开的画面姜璃站在监察使身后，月光从她间银簪上滑落，照得两人面容重叠——&0t;你不是我但你是我。

&0t;这句话像根细针，正扎在他太阳穴上。

&0t;柳姑娘在偏帐。

&0t;苏婉儿顺着他的视线扫过案上的面具，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0t;你脸色不对。

&0t;她的掌心还带着刀锋的凉意，&0t;方才在祭坛，你&0t;

&0t;去叫柳如烟。

&0t;林风打断她，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捏，&0t;把这残片给她。

&0t;他指尖点了点案上的碎碑，又扫过那半面面具，&0t;让她用符纹罗盘试试。

&0t;

苏婉儿盯着他眼底的血丝看了片刻，突然抽回手，银甲相撞的脆响里，她转身掀帘出去时，带起的风把烛火吹得摇晃。

林风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帐外，喉间泛起苦涩——三年前姜璃坠崖前也是这样，说要去取崖底的曼陀罗种子，结果再没回来。

&0t;林帅。

&0t;

柳如烟的声音像片羽毛，轻轻落在他后颈。

他转身时，那女子已站在案前，月白裙角沾着星点墨迹，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

她指尖抚过面具上的缺口，罗盘突然&0t;嗡&0t;地轻鸣，指针疯狂旋转，&0t;这面具的能量频率&0t;她抬眼，眼尾的朱砂痣微微颤，&0t;和监察使体内的数据流一样。

&0t;

&0t;什么？&0t;苏婉儿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她掀帘的动作太急，间银饰撞在门框上，&0t;你是说那些残党不是自己蹦跶的？&0t;

柳如烟没说话，只是把罗盘转向那方石碑残片。

指针顿住，精准指向残片上的蛇形符文。

&0t;他们被人牵着线。

&0t;林风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0t;就像提线木偶。

&0t;他想起方才面具里的画面，姜璃的声音混着监察使的声线，&0t;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0t;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联盟后勤将领张成掀帘而入，铠甲上还沾着血渍，&0t;林帅！

运药队在青盐滩遇伏了！

&0t;他抹了把脸上的血，&0t;领队老李昏迷前说&0t;他喉结滚动，&0t;说&039;&039;他们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走&039;&039;。

&0t;

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三日前自己亲自拟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