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旋身挥剑，却只劈中一片残影——灰袍人不知何时站在十步外，左手按在腰间的青铜铃上，每摇一下，空气里就多几分腐臭。

&0t;噬灵九劫？&0t;她的剑眉拧成一团。

三年前在漠北，她曾见过北戎大祭师用这招，掌劲里裹着蚀骨的阴毒，专破内家罡气。

灰袍人不答，右掌如鬼爪般抓向她面门。

苏婉儿侧身避开，剑尖点向对方腕脉，却被那看似绵软的掌力震得虎口麻。

两人拆了二十多招，她的银甲上多了五道爪痕，灰袍人的肩背也被划破，露出下面刺着&0t;九&0t;字的皮肤。

&0t;断云指·终式！

&0t;苏婉儿大喝一声，指尖凝聚的气劲如实质般射出。

灰袍人闪避不及，右臂&0t;咔嚓&0t;折断，踉跄着退了三步，突然从怀中抛出一把黑砂。

苏婉儿挥剑劈开，再看时，对方已消失在浓烟里。

&0t;追！

&0t;她刚要下令，腰间的传讯鸽突然振翅。

展开纸条，上面是柳如烟的字迹&0t;归，有要事相商。

&0t;

回到中军帐时，柳如烟正站在案几前，指尖轻点着摊开的羊皮地图。

她换了身素色襦裙，间的玉簪微微晃动——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0t;那刺客的记忆碎片，我比对了近三年的密报。

&0t;她抬头，眼底闪着锐光，&0t;黑色祭坛的位置在玉门关外三百里，三年前有商队说见过类似的建筑，但当时只当是牧民的祭祀台。

至于青铜面具&0t;她翻开一本泛黄的典籍，&0t;这是前朝密档，记载过一个叫&039;&039;天道碎片&039;&039;的组织，专门清除他们认定的&039;&039;系统不稳定因素&039;&039;。

王雄当年能坐上宰相之位，背后就有他们的影子。

&0t;

林风的指节抵着下颌，目光落在地图上玉门关的位置。

那里被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0t;九幽祭坛&0t;四个字。

&0t;他们现在想清除谁？&0t;苏婉儿擦着剑上的血，银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0t;可能是你。

&0t;柳如烟看向林风，&0t;你推行的新政动了太多人的蛋糕，王雄残余、北戎细作、甚至朝堂上的老臣但更关键的是，你手里的《乾坤诀》和秘卷，很可能触碰到了&039;&039;天道碎片&039;&039;的核心秘密。

&0t;

帐外的更鼓声敲过三更。

林风走到帐口，望着远处泛着冷光的天际线，喉间突然泛起熟悉的心悸——那是他在读取刺客记忆时，青铜面具下传来的压迫感。

第240章那晚，监察使的面罩被他劈碎时，露出的半张脸他闭了闭眼，月光在他眼底投下阴影。

&0t;明日辰时，召集所有将领。

&0t;他转身时，玄铁剑的剑穗在风里翻卷，&0t;我要告诉他们，玉门关外那座黑色祭坛&0t;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鸣。

柳如烟的脸色骤变&0t;是&039;&039;九&039;&039;字密信！

&0t;

林风的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案几上的秘卷。

羊皮地图边缘，不知何时多了枚青铜面具的压痕，与他记忆里那道阴影，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