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

&0t;追！

&0t;

柳如烟的声音从西南角传来。

林风转头时，正见她提着月白裙角往营外跑，间的银簪在雾里闪着冷光——方才混战中，有个刺客趁机溜了。

&0t;林帅！

&0t;苏婉儿踢了踢刺客领的膝盖，&0t;这老东西的剑上有王雄府的暗纹。

&0t;

林风蹲下身，扯下刺客领的面巾。

那张脸他见过——三年前在扬州城，这人为王雄劫过赈灾粮。

他指尖划过刺客腰间的革囊，摸出张染血的密信，展开时三个墨字刺得他眉心紧：&0t;清虚观&0t;。

&0t;柳姑娘！

&0t;

半个时辰后，柳如烟踩着露水冲进帐来。

她鬓角沾着草屑，怀里抱着个烧焦的竹筒：&0t;那刺客逃去了城外荒庙，我在梁上找到这个。

&0t;她倒出竹筒里的碎纸，拼起来正是王雄旧部的联络暗号，&0t;他们不止要刺杀，还要借清虚观的手&0t;

林风将密信递给苏婉儿，指腹蹭过&0t;清虚观&0t;三个字。

他想起十年前在破庙抄书时，有个白胡子老道曾塞给他半块玉牌，说&0t;日后若有难处，可去终南山找清虚观&0t;。

此刻玉牌还在他贴身处，被《乾坤诀》的真气焐得烫。

&0t;你带人去一趟清虚观。

&0t;他压低声音，&0t;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0t;

苏婉儿接过密信时，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三日前他站在演武场说的话：&0t;这天下乱了太久，该有人把它扶起来。

&0t;

营外的号角又响了。

林风望着晨雾里渐次亮起的火把，将虎符攥得更紧。

楚瑶的手书还在案上，墨迹在风里微微晃动，像极了她递虎符时眼底的光——那是比任何刀枪都锋利的东西。

&0t;备马。

&0t;他对帐外的亲卫道，&0t;我去趟演武场。

&0t;

亲卫领命而去。

林风转身时，瞥见案头《乾坤诀》的纸页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0t;归元返本&0t;四个大字泛着青光。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0t;这功法不是杀人的刀，是护道的盾。

&0t;

此刻晨光穿透雾霭，照在他腰间的虎符上。

&0t;乾元&0t;二字闪着金芒，像极了当年他在科举卷上写下的&0t;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0t;。

而终南山方向，有座青瓦白墙的道观正隐在云里。

观前的老槐树下，一个灰衣老道正仰头望着飞鸽，手心里的半块玉牌，与林风贴身处的那半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