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才是最深沉的恐惧——人心的冷漠与隔绝。
陈十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说得好。那我们今天就定个新约。”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从今往后,我们巡路人,凡在夜里见到有孤灯未熄的人家,必须绕行三里,仔细探看周围有无异常;凡是路过本该喧闹却异常寂静的村庄,必须在下风口传一声三长两短的哨响,作为问询。”
“若有回应,便知安好。若无回应,”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那便是我们该拔刀的时候。”
“好!”众人热血上涌,纷纷伸出手掌,重重击在一起,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响声。
以此为誓,一张以哨声和脚步为联结的千里巡路哨网,自此悄然形成。
柳如烟再次登上了那座废弃监牢的高墙。
风很大,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
她闭上眼,催动了袖中仅剩的残余铃灰。
这一次,她的感知不再像一张大网,去捕捉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而是化作了无数根敏锐的探针,精准地刺向那些地图上标记的“不该静的地方”。
她专注地“聆听”着。
突然,她的心神一震。
在三处相隔甚远的村落里,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感知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极富规律的节拍震动。
那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大地深处的脉搏。
节拍不成曲调,却与她记忆中那首歌的韵律隐隐吻合。
她立刻明白了,那是张阿妹的“静唱夜”,是那无声的歌,已经开始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回响。
歌声,正在以非声音的方式重生。
她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在那一刻,她仿佛不再是一个孤独的监听者,而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有千万颗被压抑的心,正在黑暗中,尝试着以同一个频率,重新开始跳动。
某个缠绵的雨夜,柳如烟路过一座被雨雾笼罩的小山村。
她本欲穿村而过,却被一间茅屋窗缝里透出的微光吸引了。
她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屋内并没有言语交谈,也没有任何响动,只有那豆大的灯火在风中摇曳。
她走近了一些,透过湿漉漉的窗纸,看到一幅安静的画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握着身边小孙女的手,用自己的指节,在孙女小小的手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敲击着。
那节奏缓慢而温柔,正是那首歌最开始的几个节拍。
柳如烟没有惊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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