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如雷滚过雪原,林风胯下马匹喷着白气,柳叶刀在掌心攥得发烫。
他望着前方漫山遍野的敌旗,喉结动了动——那老乞丐的碎玉还在怀中灼着,像块烧红的炭。
"儿郎们!"他拨转马头,刀尖挑起半空中猎猎作响的"林"字帅旗,"敌军粮草已断,右翼将溃!
随我冲阵,破了这龟壳子!"
喊杀声炸成一片。
林风双腿一夹马腹,青骓马长嘶着跃出队列。
第一员敌将举着九环刀迎上来,刀光劈下时他却侧过身,柳叶刀顺着刀背滑入对方腋下软甲。
血花溅上他的玄色披风,敌将栽落马下的瞬间,他已提枪挑飞第二员敌将的头盔。
"林帅神勇!"身后传来士兵的欢呼。
林风抹了把脸上的血珠,余光瞥见敌军阵脚已乱——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可就在他刺倒第三员敌将、刀尖挑落对方腰间令旗时,后颈突然窜起刺骨寒意。
"小心!"远处传来苏婉儿的惊呼。
林风本能地旋身,柳叶刀横在胸前。
一道暗青色掌风裹着腐草味扑面而来,刀身与掌劲相撞的刹那,他虎口裂开血线,整个人被震得向后滑出三步,雪地在马蹄下犁出两道深沟。
抬眼的瞬间,他如坠冰窟。
来者着月白劲装,腰间悬着当年师父亲赐的墨玉剑穗,左眉骨处有道淡白刀疤——那是十四岁时替他挡山贼留下的。
"师兄?"林风嗓音发颤,"你...你不是..."
"在南境坠崖死了?"李玄抬手拂去肩头落雪,声音像浸在寒潭里,"那是我让手下放的假。
王雄许我十万两黄金,助他除掉你;敌国统帅许我半壁江山,助他破乾元。"他指尖轻轻划过腰间墨玉,"可这些都不是关键。"
林风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间泛起腥甜。
三年前师父病逝时,李玄跪在灵前说要守墓三年;去年中秋他还收到师兄从南境寄来的野山参,说等他平了边乱就回来煮酒。
"师门规矩是死的。"李玄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刀刃刮过瓷片,"师父教我们'以武止戈',可这世道,拳头硬的才有资格谈止戈。
你看看这战场——"他抬手指向遍野尸骸,"你杀的,我杀的,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换个主子卖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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