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李昂招呼老登进入办公室，对方的状態一点也不像个垂死的癌症患者。

“我的手术很成功，將半颗新鲜的、冒著血丝的可爱肝臟移植到了体內。”重生的菲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昂著脖子一口吞下。

“我是该祝福你，还是该同情你可怜的孩子”

“跟那小混蛋没有半点关係！”菲尔狠狠吐了口浓痰，“当得知我需要他半颗肝臟，只是半颗而已！那混小子一脚把我端出了房子！”

“他甚至指著我的鼻子警告，如果再看到我就亲手把我掐死，让我提前去见上帝。”

李昂更加迷惑了，连高级官员都不一定能等到適配的肝源，为什么老登就这么幸运

隨著聊天的深入才得知，为了能使自己活命，菲尔在网络上天价徵集愿意自愿捐献肝臟的適配者。

通常情况下此类徵集令都会石沉大海，要钱不要命的人终究是少数。

活体捐献受到《联邦器官移植法》严格限制，不能有任何经济或其他形式的胁迫但菲尔居然真的奇蹟般的等到了一个愿意全程配合的“志愿者”。

菲尔捂住半张脸，时不时发出阵阵戏謔的笑声，“一个愚蠢的尼嘎同意捐献，並对此全程保密。”

“她的母亲得了一种很严重的慢性病，还有四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妹妹需要钱。”

“多蠢的尼嘎，他的年纪跟你差不多，为了30万美元就切下了半颗漂亮的肝臟。”

李昂耸了耸肩，“但他的愚蠢救了你的命。”

“太蠢了...”

“我体內正流淌一部分黑人的血，这简直太荒谬了..：”

菲尔將手从脸上挪开，眼泪顺著皱纹四处乱窜，喉咙颤抖著发出“哼哼”的冷笑。

分不清在哭还是在笑。

李昂也没心思去分析老登的精神状態了，一连串画面像跑马灯蹄进他的脑海。

一名黑人被白人警察用膝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嘴里反覆著：“求求你...我快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