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六部?
搬空户部、兵部、让吏部社会性死亡?
逼疯傅友文和茹常?
抄了李景隆的家?强行请吃饭?
吓得郭英垂死病中惊坐起,还逼捐了三千两?
现在正杀向工部?!
这一连串的抽象和荒诞、每一个字都透着血淋淋现实的消息,如同无数把重锤,一锤接着一锤,狠狠砸在老朱的认知上。
他执掌天下近三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尸山血海,阴谋诡诈,他自认早已心如铁石!
可这一刻.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疯狂的陀螺,正在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速度和方式剧烈旋转、崩坏。
这.
这他妈都什么玩意儿?!
御史不写奏章,扛着算盘去抄家了?!
勋贵不被弹劾,被‘审计’逼捐了?!
朝廷的体统呢?法度呢?纲常呢?!
全都喂了狗吗?!
一股极其强烈的、混杂着震骇、荒谬、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茫然无措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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