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以网为刃。
他不是切镜,而是切“镜与镜之间的关系”
。
他在serene的矩阵里找出“必须同时成立”
的那一组条件,然后在某一条引子上打了个结——一个微小的悖论,足以让镜面在一息间出现不同步的“错位”
。
镜阵与命网互啮,火花在无声之中飞溅。
serene以降维的方式“抹”
掉先知网中的低价值边;先知以提升复杂度的方式“逼”
镜阵进入组合爆炸的边缘。
三次试探后,第四步开始,他们的合谋按照事先说好的那样,自动失效——背叛,如约而至。
serene的镜中猛然亮起一束白。
那白不是光,而是胆识——一种把所有可能性都按成本消去之后只剩的一条路。
她以这条路为锥,直刺先知胸臆。
先知掌心轻翻,命运网在刹那之间不再是网,而是一面布满夜空的“星图”
。
一颗颗可能性的“星”
被他抓在手中,捏成一道因果风暴,拦住白锥。
“你们想占有它。”
林战望着他们,轻声,“可你们谁都没问过它,愿不愿意被占有。”
serene与先知同时看他。
那一瞬,他在两个“王”
的眼里,看见了对等——不是对他,而是对彼此的审度与轻蔑。
他们都以为,这是双王对弈;第三者,永远只是棋子或棋手之外的“观众”
。
林战移开目光,第四步落下。
后门协议的“十步”
,他已用去四步。
剩下六步,用来放手。
“你不是来控它?”
先知侧,像在看一个提前就被他算过的笑话,“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
“控制是掠夺者与大寂灭共同的语法。”
林战答,“所以,我不用它。”
他伸手,按住文明之心外层齿环的一枚“静语”
,那枚“静语”
曾被古老的守护者镶嵌,用以让心脏在静滞中“睡”
。
苏离把火种胚序托举到齿环与年轮的交界处,火的“生”
在铁与木之间找到一条毛细血管般的细缝。
巴克把回授瞄准环翻到“送”
而非“收”
的位,场桥如扇,缓缓打开。
小五将旁路写权上推至满格,把“静滞步”
中每一次“落子”
的缝隙拓宽到人类手指能伸入的宽度。
“你要做什么?”
serene第一次问出“未知”
。
“把它释放。”
释放,并非破坏。
释放,是撤销“中心”
的特权,让文明之心从单点,回到分布式年轮。
释放,是将知识、记忆、语言与火的“生”
以众心协议的方式在万物之网中播撒,让任何试图独占它的手,都抓到的只是风。
释放,是把所有“谱”
的写权,从一把钥匙,递给一片森林。
“你会加毁灭。”
先知的网在微颤,“分散就是噪,噪会吸引‘静’。”
“集中才是灯塔,是掠夺者与静的大口径目标。”
苏离沉声,“我们要让猎者永远只见到雾,而不是灯。”
巴克轻轻一笑:“要么他们来抄一本,要么我们撒满街道。
抄不完,就记不住我。”
“你们以为,‘多心’必能胜‘一心’?”
serene的镜面里闪过一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