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祯伸出手,动作无比轻柔,仿佛触碰的是最易碎的琉璃。
他的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裂痕,试图感受哪怕一丝一毫过去那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能量流动。
那感觉已经微乎其微,几乎消失殆尽。
他的呼吸变得极缓极轻,微微低下头,将脸庞几乎贴上了那残破的剑身。
他闭上眼睛,努力去嗅,去捕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紫玉的气息,那或许不是什么确切的香气,只属于那个人的、独一无二的“感觉”,早已被这柄剑吸纳,成为他在世界里唯一的慰藉。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他指尖的微颤,和他试图捕捉那缕气息时,胸腔里压抑的、细微的起伏。
“还在闻呢?”
一个冰冷声音,直接钻入李怀祯的脑海。
他猛地一颤,猛地睁开眼。
驿舟悬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扭曲的树干状身躯上,几片新生的、带着诡异光泽的枝叶正在缓缓舒展,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失态。
“怎么,你的‘心爱之人’味道,就这么让你着迷?”
驿舟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戏谑,像是在看一场滑稽戏,“可惜啊,这剑都要碎了,还能闻到什么好东西?怕不是连你的眼泪味儿都盖不住了?”
“哦!”
“我看出来了!”
驿舟仔细打量这水晶剑,随即看出了些门道,“好残忍的手段,居然以神族,嗯?你喜欢的是个神族?”
驿舟嗅到了不寻常气息:“不对,不是神族,准确来说,是比神族更加精纯的气息,奇怪?”
驿舟随即笑道:“这剑锻造不容易啊,用神族的水晶,配合上神族女子的血,嗯,虽然我不清楚加这点血有什么用?”
“你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可怜虫,连自己的宝贝剑都护不住,还在这里做这么多小动作?真是太好笑了。”
它一根根刺入李怀祯的心脏,“来啊,再试试看?用你那可笑的力量,再来给我挠挠痒?看看这次,你的剑还能不能坚持住?”
驿舟愤怒的话语精准地踩在了李怀祯最脆弱的地方,它不是在攻击他的身体,而是在践踏他心中最柔软、最珍视的那部分,那柄剑不仅仅,它承载的是记忆,是情感,唯一的念想。
“你…”
李怀祯的嘴唇干咳,发出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他紧紧抱住那柄即将彻底破碎的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