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怀祯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只有他偶尔抽搐的身体,证明着他还活着。
但那个曾经叫做李怀祯的、有思想、有情感的人,已经被这无尽的折磨,碾碎成了只会胡言乱语的、空壳。
“呜呜!”
梵教教徒们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活着的艺术品。
“呜呜呜!”
李怀祯望着他们,耳边不断轰鸣。
“这么,挺好的!”
李怀祯缓缓闭上了眼睛。
地窖里的光线本就昏暗,此刻,唯一一盏摇曳的油灯被一个梵教教徒端了过来。
凑近李怀祯的头部,那跳跃的火光,将教徒们脸上扭曲的图腾纹路照得更加清晰。
也将李怀祯脸上惊恐的汗水,映照得如同血珠。
“呜呜呜!”
李怀祯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恐惧和绝望的味道,那是他自己。
咔次咔次!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牙齿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
喉咙里挤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有破碎的、无声的呜咽。
“看啊,”
教徒长,一个脸上有着巨大伤疤的老者,用一种近乎怜悯又带着残酷的语调说道:
“这是你最后能看到的景象了。记住它,外来者。”
李怀祯懒得理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试图逃避那越来越近的威胁。
“嗯?”
但他能感觉到,有几只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头,狠狠地按在冰冷的石板上,让他无法动弹。
冰冷的金属触感抵住了他的眼皮。
“不……不要……”
李怀祯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嘶哑他拼命反抗,但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力量微不足道。
教徒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那柄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异常锋利的匕首,轻轻一挑。
滋滋滋!
李怀祯感到眼皮被划开了一道细微的裂口,像是有冰冷的丝线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