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你也是,怎么说话那么冲呢?我们也是为你好。”
李怀祯看着她那张脸,那张他从小看到大的脸,此刻却陌生得可怕。
“哪里好啦?把我关进疯人院是好的?监视我是好的?昨天把我打成这样也是好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我好!你们只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母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虚假的温柔像被戳破的气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给你最好的吃穿,供你读书……”
她开始掉眼泪,那眼泪掉得又快又顺,完全不像刚醒来的人会有的状态。
“够了!”
李怀祯猛地别过头,不想再看她表演:“你那些眼泪,恶心不恶心?你以为我瞎吗?你进来之前是不是先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天?假不假?”
母亲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只剩下难堪和愤怒。
她端起托盘,动作有些僵硬:“你好好休息,粥热着呢,饿了就喝点。”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李怀祯和冰冷的空气。
他看着桌上那碗粥,上面还漂着几颗亮晶晶的油花,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他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母亲那刻意做作的温柔和虚假的眼泪。
这种虚伪的关心,比昨天的拳头更让他感到窒息和恶心。
他不想喝,一点也不想。
“真是一段令人心碎的记忆啊!”
李怀祯深吸一口气,心底开始没底了,也许这才是他的生活常态。
“之前的上玄大陆,只是一个梦?”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也像敲打在李母、李父的心上。
他们坐在那张用了二十多年的旧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摆着凉透了的茶水。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比窗外的雨还要沉重。
李父吧嗒吧嗒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去读书?考大学?”
学费呢?四年下来得多少钱?
再说,考上了又能怎样?大学毕业生现在也不一定好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