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喋血星空，无数璀璨的文明与道统化为飞灰……纪元终结，万物归寂。

唯有吾等这些秉承最原始混沌而生的古老者，或因沉睡于法则边缘，或因本身即是混沌概念的一部分，得以残存，却也大多重伤沉眠，被秩序不断侵蚀、压缩生存之地。”

“这灵墟界，这诸天万界，不过是建立在‘脱纪元’废墟之上，被天道重新塑造的、更加‘稳固’，也更加‘绝望’的新牢笼。

所谓飞升，不过是从一个较小的囚笼，跳入一个更大的囚笼。

所谓的修炼巅峰，不过是天道允许你达到的、方便它最终收割的‘成熟果实’罢了。”

冰冷的意念如同洪流，冲击着顾星辰的心神。

虽然他早已对天道的本质有所猜测，但此刻从一位疑似亲身经历过那场浩劫的古老存在口中证实，依旧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历史的厚重与残酷，远比想象中更加沉甸甸。

“天道……它究竟是什么？为何要如此？”

顾星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它？”

骸骨君主的意志中透出无尽的嘲讽，“它并非吾等理解意义上的‘生命’。

它最初，或许只是鸿蒙起源之地衍化出的、维持宇宙平衡的‘绝对秩序’本能。

但不知何时，它诞生了‘自我’的萌芽，它恐惧混沌的‘不可控’，厌恶众生的‘无限可能性’会威胁到它绝对的‘掌控’。

它认为，唯有将一切纳入其设定的轨迹，剔除所有‘冗余’与‘变数’，方能实现永恒的‘稳定’与‘效率’。

为此，它不惜周期性收割众生道果与文明气运，以补自身，并压制一切可能越它的苗头。”

“吾等混沌生灵，代表着‘变数’与‘无限’，是它要清除的目标。

而上一个纪元的反抗者们，则是触犯了它‘绝对权威’的逆鳞。

汝……”

骸骨君主的意志再次聚焦于顾星辰，“身负‘钥匙’，凝聚混沌星域，行逆天之举，汝已踏上了与‘脱纪元’反抗者相似的道路。

汝之道，注定为天道所不容。”

顾星辰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惊世骇俗的信息。

他抬起头，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了更加坚定的火焰：“纵然前路注定荆棘，纵然要与所谓的天道为敌，我顾星辰之道，亦不会更改。

若这秩序是枷锁，我便打破这枷锁！

若这天道不公，我便重塑这天！”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与他体内那方初生却充满无限可能的混沌星域共鸣，散出一种虽渺小却不屈的磅礴意志。

“呵……有志气。”

骸骨君主的意志似乎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中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怜悯，“但仅有志气，远远不够。

‘脱纪元’的积累与力量，远汝之想象，依旧败亡。

汝如今，不过初入炼虚，星域雏形，凭借一丝‘钥匙’的便利与运气，方才勉强挣扎。

天罚神殿，不过是天道麾下最外围的爪牙。

真正的恐怖，远非汝所能触及。”

“请前辈指点！”

顾星辰躬身一礼，态度诚恳。

他深知，眼前这位古老存在，或许是他了解真相、快提升实力的关键。

骸骨君主的意志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吾之状态，亦非完好。

万古沉眠，只为延缓道伤恶化，对抗秩序侵蚀。

吾无法直接给予汝力量，那会引来天道更早的注视，对汝对吾，皆是灭顶之灾。”

顾星辰心中微微一沉。

“不过……”

骸骨君主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