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河流虚影开始泛起粼粼波光,甚至隐约有草木虚影在“大陆”雏形上萌生!星辰的数量,突破了四百,轨迹愈发玄奥复杂。
但代价同样惨重。星域的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边缘区域开始变得模糊、不稳定,仿佛随时可能溃散。顾星辰以身合道的躯体上,裂痕加深,金色的血液如同小溪般流淌,那是道基在崩毁边缘挣扎的显化。他的神魂如同被置于混沌熔炉中炙烤,无数混乱、暴虐、充斥着纯粹吞噬欲望的碎片意志,顺着掠夺的通道冲击着他的灵台。
这是意志的比拼,是道途的掠夺,是新生世界对古老核心的弑杀!
“你的混乱,你的吞噬,你的存在……都将成为我道之基石!”顾星辰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以自身对“秩序”的领悟(星辰轨迹),对“创生”的向往(鸿蒙紫气、大陆演化),对“净化”的掌握(新领悟的法则),强行炼化、提纯着巢穴之心的本源。
他看到了……这片噬界凶巢的起源碎片。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混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最原始的能量涌动。不知何时,一缕冰冷、绝对、带着抹杀一切“无用”与“冗余”意味的意志——那是天道的雏形——开始在这片混沌中滋生、蔓延,试图将一切纳入其设定的“秩序”轨道。
然而,混沌本身,代表着无限可能,也代表着混乱与无序的温床。在天道意志的压迫下,一部分最原始、最暴虐的混沌能量,本能地产生了抗拒与反噬。它们凝聚、变异,融合了混沌中对“生存”和“吞噬”最极端的本能,化作了最初的“噬界遗种”的源头意识。
而这颗巢穴之心,便是那最初的源头意识之一,在漫长岁月中,于灵墟界这处法则相对薄弱的角落,窃取天道未能完全掌控的混沌能量,演化出的一个独立混沌巢穴!它不断吞噬外界能量,孕育遗种,其最终目的,并非单纯地毁灭,而是……反向吞噬天道,以混沌的“无序”取代天道的“有序”!
“原来如此……”顾星辰心中震撼,“噬界凶巢,并非天道的爪牙,而是……天道的敌人!是混沌本能对抗天道秩序而诞生的‘毒瘤’!”
这解释了为何巢穴之心能与灵墟界天道产生对抗与掠夺。它们本质上是同源(皆出自鸿蒙混沌)却走向对立的两极!
然而,这并未改变巢穴之心本身的混乱与暴虐本质。它要建立的,是一个唯有吞噬与生存的、更加残酷和绝望的混沌地狱,而非顾星辰所追求的包容无限可能的自在超脱。
“你的道,走错了路!”顾星辰明悟,意志愈发坚定,“混沌并非只有吞噬与毁灭,更蕴含着创生与无限!今日,我便以你这错误之道的本源,来印证我之正道!”
他疯狂催动古玉(鸿蒙之钥)的力量,尽管古玉在此界形态不显,但其蕴含的“钥匙”特性,那沟通鸿蒙、解析万法的本质,此刻正全力辅助着混沌星域,加速对巢穴之心本源的解析与吞噬。
“不……鸿蒙的气息……你是……‘钥匙’的持有者?!”巢穴之心的古老意志在最后关头,感知到了古玉那一丝微不可察却本质极高的道韵,发出了更加惊恐和怨毒的波动,“上一个纪元的……余孽?!天道不容你……吾亦……恨你!!”
这断断续续的意念,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但顾星辰已无暇深思。他只知道,这是决胜的时刻!
“给我……彻底炼化!”
顾星辰咆哮,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意志、所有的道途感悟,尽数灌注于这一击。混沌星域投影光芒万丈,内部新生的四百余颗星辰同时燃烧,投射出磅礴的星辉之力,混合着鸿蒙紫气,化作一道席卷一切的混沌漩涡,将那颗收缩到极致、即将自爆的巢穴之心,彻底吞没!
“嗡——!!!”
暗金色的光芒在暗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