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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感知在这里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只能勉强感知到周身数尺范围内的模糊轮廓和微弱气息波动。
危险,无处不在。
顾星辰强忍着瘴气带来的眩晕感,小心翼翼地在迷雾中摸索前行。
他不敢深入,只在最外围相对干燥些的地方寻找落脚点。
终于,在一处几块巨大、布满湿滑苔藓的黑色怪石后面,他现了一个浅浅的凹陷,勉强能遮蔽部分风雨。
他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冰冷的石头滑坐在地。
剧烈的喘息牵动着伤势,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都带出点点血沫。
他从怀中摸索出那个破旧的包裹,里面的窝头早已被雨水泡得稀烂,散着一股酸馊味。
金疮药也所剩无几,被雨水浸透,药效大减。
他毫不在意,将稀烂的窝头糊糊塞入口中,艰难地吞咽下去。
然后,将仅存的一点湿漉漉的金疮药,胡乱涂抹在肩胛骨和后心最严重的伤口上。
药粉混合着泥水和血水,带来一阵阵刺痛。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闭上眼睛,全力运转《引气诀》。
此地的灵气稀薄驳杂到了极点,其中更混杂着丝丝缕缕阴寒的瘴毒之气!
引气入体的过程变得异常凶险和痛苦。
驳杂的灵气涌入体内,废灵根依旧如同筛子,十不存一。
更可怕的是,那丝丝阴寒的瘴毒之气,如同附骨之蛆,顺着破损的经脉钻入,带来阵阵阴冷的刺痛和麻痹感,试图侵蚀他的气血!
“哼!”
顾星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他咬紧牙关,古玉散的那股微弱却持续的水滴石穿般的“滋养”
之力悄然流转,艰难地抵御、中和着入侵的瘴毒。
同时,他引导着那少得可怜的、未被污染的精纯灵气,优先温养受损的内腑和经脉。
这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如同在污浊的泥潭中,艰难地淘洗着几粒微小的金沙。
雨水冰冷,伤口剧痛,瘴毒侵蚀,饥饿与疲惫如同附骨之蛆。
但他如同扎根在悬崖缝隙中的孤松,顽强地坚持着。
每一次灵气成功纳入丹田,每一次瘴毒被艰难逼出,都让他离死亡远了一小步。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天色微明。
浓雾依旧,但光线稍微亮了一些。
顾星辰缓缓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如鬼,但那股濒死的虚弱感终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丹田内,那缕微弱驳杂的灵力重新凝聚,虽然总量增长微乎其微,却更加凝实了一丝,带着一种在污浊中挣扎求存的韧性。
他挣扎着站起,活动了一下筋骨,剧痛依旧,但至少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饥饿感如同烈火般灼烧着胃部。
他必须寻找食物!
他拄着那柄几乎报废、布满裂痕的弯曲长刀,如同拐杖,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沼泽边缘。
强感知艰难地穿透浓雾,捕捉着任何可能的活物气息。
嘶嘶…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粘腻感的摩擦声,传入顾星辰耳中。
他立刻停下脚步,身体伏低,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迷雾,锁定在数丈外一处覆盖着厚厚腐叶的泥潭边缘。
一条通体覆盖着暗褐色鳞片、约莫手臂粗细的怪蛇,正缓缓从腐叶下游出。
它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猩红的信子吞吐不定,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它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带着冰冷的残忍。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背脊上有一条贯穿头尾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暗金色细线!
“铁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