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残党以外,还暗藏有司马颙一党,所以才有双方的明争暗斗,逼迫司马乂出来发动政变。现在司马乂成了新辅政,使司马颙夺权的意图未能得逞。那些潜伏在洛阳的司马颙党人,必然会再造风波。该怎样提防,司马乂也需要严加考虑
再次,就是益州方面的战事。
因为洛阳内斗的缘故,朝廷迟迟不发军援助罗尚。根据罗尚递上来的战报,这半年间,李特连战连捷,接连攻占了广汉、梓潼、巴西、汶山、新都五郡,最近更是攻克了成都的少城。罗尚只能在成都老城中与其相持,但随时都会有败退的风险。若再让李特更进一步,益州的局势就不可收拾了。
除去这些外,还有和成都王的沟通、政变的封赏、伤兵的抚恤种种问题,一时间千头万绪。这段时间,司马乂整日整日地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但迟迟没有下定论,等到了新年伊始,有些事情就不好再拖下去了。
不过在刘羡看来,现在的司马乂最严重的,是他自己的问题。
和刘羡寒暄几句后,司马乂缓缓坐回到席位上,一只手翻阅桌上的案牍,面露不耐之色,沉默良久,忽然感叹说:
“杀了这么多人,换来的竟是这么些东西,真是可笑。”
这话听得刘羡直皱眉头,因为这并不符合司马乂的作风。
以往的司马乂,年轻果决,有一股谁也挡不住的锐气与朝气。就好似一阵风,一旦有什么事情,上午摆到他案头,下午就一定会出结果,绝没有什么拖延和犹豫。哪怕他事后知道自己说错了,做错了,也不会为自己的错误而后悔懊恼,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然后加倍勤奋用功,让接下来的事做得更好。
但眼下的司马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他身上的杀气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