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魁被她痛击,一口气梗在心口,然而她又是实话实说,无法辩驳,只能麻木不仁回了一句:“舍不得就加钱。”
“行。”琢云问明白后,答应的非常爽快。
燕鸿魁已经预备了一箩筐的话,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痛快,一时愣住,回过神来后,坐直身体,目光如炬,试图看进琢云的灵魂深处:“当真?”
“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最好是信,因为财帛动人心。”琢云抿嘴笑了笑。
燕鸿魁永远处在她的下风,不信也只能信,这是和绝望混在一起的无能为力,就像他烧掉自己留下的字迹一样——真正要拿燕家为难的人,有没有他的字迹都一样。
“好,等我理清家事,就遣人去孙家。”
琢云起身告辞,回自己荒芜陈旧的园子。
刚走进园子,留芳就提着灯笼迎了出来——她怕燕夫人和琢云发生争斗,琢云一刀子把燕夫人捅个半死,忧心到现在。
她仔细打量琢云,见琢云身上只溅上一点油星,没有血迹,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姑娘买的炙猪肝、鱼鳅干、鳝干、鹿肉脯我都拿捧盒装着了,最近只怕存不住,这一阵雨多。”
琢云在园子里东张西望:“给猫买的,那只猫呢?”
“猫?”留芳愣了一下,想到那只如同草寇的小灰猫,正要放出目光去寻找,就见小灰猫从石头洞里走出来,径直跑向琢云,一边围着她的腿打转,一边发出“喵呜”的叫声。
琢云蹲身要摸,它就缩着背,走到桂花树下,伸出舌头舔湿爪子,洗脸洗胡须。
琢云问:“这原来是谁的猫?”
“野猫,”一天的功夫,留芳已经掌握住园子里的一草一木,“平常只晚上出没,白天不知道歇在哪里,今天大概是吃饱了,一直没走。”
琢云回到屋里,想给猫找一个食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就从西间槅门外的矮橱上,拿下一个空着的水仙盆放到桌上,打开捧盒,抓一把鹿肉脯进去,再添两条鱼干。
把水仙盆放到廊下,她对留芳道:“晚上你再插个土堆,给它拉屎。”
留芳在燕府里十几年,从没听过“拉屎”这么简单粗暴的话。
她想捂住琢云的嘴,但是不敢,又想起铁锅的事:“姑娘下回出去,能不能买一口大铁锅回来,放在炉子上,天眼看就凉下去了,有了铁锅,就能吃热乎饭。”
“你自己去,”琢云从抹胸里掏银票,一把全抓给她,“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剩下的你放我枕头底下。”
“这太多了……二姑娘还是自己收着……”留芳疯狂摆手,无奈二姑娘已经塞进她手里,进东耳房提起水桶,去前园井边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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