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审判庭,而是座开放的圆形剧场,不同宇宙的生灵围坐在一起,用各自的法则语言讨论着如何让星轨和谐共振。剧场中央的石碑上,刻着第一任议长的话:“宇宙的秩序,是让差异共存的韵律,不是让统一压倒的寂静。”
“原来我们一直在回溯起点。”洛璃抚摸着日志本扉页的能量树叶,那些新睁开的眼睛纹路里,映出议会现在的景象:年轻的裁决者们正在拆除审判席,用适应之铁铸造环形的交流台;档案馆的典籍被重新整理,每个“无效法则”的档案旁都多了空白页,等待被新的理解填满;甚至有议会成员主动来到法则坟场,在可能性剧场里扮演起被自己祖先判定为“异端”的角色。
星舰再次停靠法则坟场时,这里的变化令人惊叹。原初裁决杖的残骸被改造成了“法则共鸣器”,不同宇宙的法则在这里碰撞,生成全新的能量频率;界域信使的小生灵们带着日志本的拓片飞向更远的未知,它们的翅膀上多了层会随法则频率变色的薄膜,成了最好的“翻译器”;法则档案馆的馆长不再是冰冷的幽灵,而是位来自褶皱宇宙的老者,他能同时用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语言讲述法则的故事。
洛璃站在星舰的甲板上,看着远方有新的光轨正在生成。那些光轨不再是单一的颜色,而是流动着千万种法则的色彩,像无数条彩带在黑暗中交织。她翻开日志本,最新的一页上,叶星澜用银弦刻下的旋律已经能让不同宇宙的星核同时共振,墨画的法则符号连接成了张覆盖所有已知领域的网,混沌之心的光点组成了新的句子:“你听,有更多的声音正在靠近。”
星舰的引擎再次启动,这次的目的地,是日志本最后一页上突然出现的门形符号。洛璃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门后是连能量树叶都未曾窥见的未知,那里的法则或许与已知的一切相悖,或许温柔得超乎想象,但无论是什么,都值得被倾听。
日志本的最后一页,开始浮现出细碎的纹路。那是洛璃的藤蔓、叶星澜的银弦、墨的暗影与混沌之心的光点共同留下的痕迹,它们交织在一起,像个正在生长的符号。扉页的能量树叶上,最边缘的眼睛纹路终于完全睁开,望向那片连光都未曾抵达的领域。
那里,有一串越来越清晰的旋律在回应。那旋律里有星舰第一次起航时的颤音,有法则种子破土的脆响,有不同宇宙相遇时的共鸣,还有无数个尚未被命名的法则在黑暗中发出的、试探性的轻鸣。
洛璃握紧日志本,指尖划过最后一页的空白。她知道,这里将要写下的,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无数个新故事的序章。就像宇宙从未停止膨胀,就像藤蔓总会向着更遥远的土壤延伸,她们的航行,也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因为真正的法则,从来不是被写在典籍里的教条,而是不同的声音在黑暗中相遇时,共同谱写出的、永不重复的旋律。而她们的使命,就是做那个让旋律得以延续的音符,在未知的星图上,继续刻下属于所有存在的、互相看见的证明。
星舰的光芒消失在未知领域的瞬间,日志本最后一页的空白上,终于落下了第一笔痕迹——那是个由藤蔓、银弦、暗影与光点共同组成的符号,像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又像个正在睁开的眼睛,更像个等待被填满的拥抱。
远方,新的光轨正在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