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印记,灰烬色的轮廓里跳动着微小的火焰。
“第十八族,归位。”叶星澜的银弦指向星图新浮现的区域,那里有第十九道若隐若现的紫光,“但这次的能量信号很奇怪,既不属于已知族群,也没有明确的波动频率。”
墨的暗影突然变得粘稠:“是‘幻族’。他们不是单一族群,是由所有消逝文明的残留意识构成的聚合体。”暗影在沙盘上化作破碎的镜面,“一万星年前,他们的母星在断裂之战中被能量风暴撕碎,残存的意识碎片在星空中飘荡,逐渐融合成新的存在。”
硅基长老的数据流调出加密档案:“五族称他们为‘记忆幽灵’,因为他们能复制任何族群的能量形态,却没有自己的实体。有记载说他们会引诱星舰驶向文明遗迹,然后吸收船员的记忆作为养分。”
洛璃看着火山口喷出的金色烟尘,那里正浮现出模糊的人影——有锻星族战士的铠甲碎片,有雷织族星轨的残缺纹路,甚至有颤族量子震颤的微弱光影:“不是引诱,是求助。”她的锻锤轻轻敲击舱壁,发出与烟尘共振的频率,“他们在展示自己的构成,就像颤族用晶体城市记录战争,烬族用灰烬保存重生的种子。”
星舰驶入第十九星域时,舷窗外的星光突然开始扭曲。原本直线飞行的流星划出诡异的弧线,远处的星云变成不断变换的人脸,就连星舰内部的仪表盘,也开始显示一万星年前的航行数据。叶星澜的银弦发出刺耳的噪音,琴弦上浮现出陌生的乐谱,那是幻族在传递信息。
“他们在模仿我们见过的所有景象。”流能者首领的蓝光分裂成无数个小光点,每个光点都在显示不同的画面——有的是洛璃锻造虹光武器的场景,有的是墨在暗影中读取记忆的瞬间,甚至有硅基长老几百年前修复星舰的画面,“这是他们的交流方式,用已知的记忆碎片拼凑语言。”
墨的暗影突然覆盖住整个舷窗,将扭曲的星光隔绝在外:“但这种交流很危险。当他们复制记忆时,会同时吸收情绪能量。如果我们产生恐惧,他们就会变成恐怖的形态;如果我们保持友善,他们就能稳定下来。”暗影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轻轻触碰那些扭曲的星云,“看,他们在模仿我的形态,因为我现在很平静。”
果然,那些星云人脸渐渐变得柔和,流星的轨迹也恢复正常。洛璃试着将锻锤的虹光调暗,变成温暖的橘色,舷窗外的星光立刻也染上同样的色彩。叶星澜的银弦此时弹出《共生练习曲》的片段,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突然开始按旋律排列,像一串会唱歌的水晶。
“他们在重组记忆。”硅基长老的数据流指向星舰中央的全息投影,那里正在播放断裂之战的新画面:幻族的意识碎片像一张巨大的网,接住了无数在战争中消散的灵魂——锻星族战士的残魂被包裹在虹光茧里,雷织族工匠的意识被编织成星轨的一部分,就连那些已经溃散的能量体,也在记忆网中重新凝聚出模糊的形态。
“他们不是幽灵,是守墓人。”洛璃的锻锤突然与全息投影产生共鸣,画面里的记忆网开始发出紫光,“断裂之战让太多文明彻底消失,幻族在保存他们最后的痕迹。五族典籍里的‘引诱’,其实是他们在寻找能理解这些记忆的人。”
星舰前方突然出现一座由记忆碎片构成的拱门,拱门的每一块砖石都是不同文明的影像:有使用声波能量的鸣族在建造水晶塔,有操控引力的坠族在编织星环,甚至有能与植物共生的绿族在培育会发光的森林。这些文明都在断裂之战中灭绝,却被幻族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他们想让这些记忆活下去。”叶星澜的银弦轻轻触碰拱门,那些影像突然活了过来——鸣族的声波与她的弦音产生共鸣,坠族的引力场与星舰的重力系统完美同步,绿族培育的植物甚至开始在星舰的舷窗边发芽,“共生不仅是现存族群的事,也包括那些已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