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是真急了,指着李昭便要训斥,魏然一张笑脸往下一沉,没用多说什么,周维即刻闭嘴了,只偷着给身后的书吏使眼色。
这让李昭不得不重新打量魏然,这人是府衙推官,品级没比知县高多少,按官场上的人情世故来说,即便品级比知县高,面子多少还是会给的,装作慢慢查到蹊跷之处,先苦口婆心说两句再不得已上报,面子里子便全有了,知县若是根基再深一些,不上报也在情理之中,当然是官场的理。
可看刚才那一幕,显然是知县惧怕推官,若是早便在知县面前立威,这位推官为何不张罗着直接查张家命案?可见知县也是在不久前刚知道了什么。
魏然见李昭打量他,邪魅的笑了笑问:“送信的人出城了?”
李昭明白过来,挑眉问:“大人的人,到了?”
魏然哈哈一笑说:“有意思!”
周维快哭了,他试探的问:“都这个时辰了,不如先用午饭……”
李昭向前两步说:“你们吃,我可以先验。”
魏然扭头看向面色惨白的周维,笑呵呵的说:“李镖头着急,午饭可以放一放,应是来得及的,只怕到时候周大人吃不下去,哦,不对,或许是换个地方吃。”
周维双膝一软就要瘫倒,好在书吏扶住,周维转头看到书吏急道:“你怎的还在这儿?!”
书吏委屈,心说:你又没说让我做啥,只给了一个眼神,我干啥去?
周维这才想到之前都是因为这个侄子,才上了这个妖女的当,人是因为侄子找来的,所以侄子一直跟着,反倒是平时在身边的人没跟来,周维站好之后,悔的捶胸顿足,却再不敢阻拦。
李昭跟着魏然经过周维走出签押房,不解的问:“他,这么不遮掩了吗?”
魏然耸了耸肩:“拿人手短。”
李昭没再多问,她之前是想到只要当着府衙的人说了张家女命案,理应会有机会查验,但没想到这么痛快,她哪里还敢多问,这位推官看着不大像好人,万一戏耍起来,耽误的可不仅仅是时间。
……
张家在办丧事,这事儿不是太明显,仔细些便可见到宅子大门挂了两个白灯笼,随风轻摆,再无其他。
李昭是到了张家宅子那条巷子口,才发现陆陆续续有人跟在身后,她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魏然,没有说话。
二人下马,自有人上前将马牵走,徐亮和魏然的随从一路疾行跟着,这时候凑到李昭身边,低声说:“阿水没在,看样子风紧,小心落马!”
李昭心中也是后悔,因要去县衙她腰间只挂了刀鞘,没有带刀,护腕中倒是藏着细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