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了一片深绛色。
白须首领带着手下的几名队长,第一次进入了“腐沼”部落曾经的营地。
在过去十几年时间中,猫族兽人曾经无数次以各种方式远远眺望过这个据点。他们躲在灌木丛中,趴在岩石后,甚至冒险爬上最高的树梢,只为窥视这个强大而可怕的邻居。
但自始至终,他们从来没有染指过这里,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以胜利者的姿态,踏上这片土地。
没错,“影爪”部落当然认为自己是胜利者。
在过去这一天的时间里,白须亲眼看到曾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獭豨兽人,在原野中失魂落魄,慌不择路的逃窜,其中的绝大部分已经忘记了如何反抗,被自己的战士轻轻松松的擒住。
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临时盟友,这支奇怪的兽人、人族、亡灵混编的队伍,如同赶鸭子一样追杀着“腐沼”的逃兵,手中那种神奇的武器,甚至可以在几百上千米之外,放倒那些皮糙肉厚的敌人。
他甚至还在海螺口的队伍里发现了精灵,嗯,白须的嗅觉很好,他闻得出那家伙一身的树皮草籽的气息。
这种情况过于不可思议,白须觉得这个世界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明白的重大变化,但是现在的他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只想确认一点,自己的“影爪”部落,是不是真的能像约定的那样,拿到足够的物资,顺顺利利的活下去?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和收获相比,“影爪”部落的付出简直微不足道。
怀着这种敬畏,忐忑,百感交集的复杂心情,白须踏入了还弥散着袅袅青烟的“腐沼”营地。
目光所及,尽是断壁残垣。
原本高耸的木栅栏和高箭楼,变成了满地的碎块,粗大的原木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撕开、折断,露出燃烧后焦黑的断面。
从营地已经被拆除的大门看过去,越往里,建筑损毁的就越多,到了接近内城的地方,地面的道路上已经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坑洼。
一些较大的弹坑里积攒着浑浊的、泛着油光和血光的污水,水面倒映着渐渐灰暗的天空。
虽然已经经过了一轮清理,但还有一些焦黑的兽人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凝固在原地,白须就看到一具明显是獭豨兽人统领的尸体,破碎残缺的上半身还套着镶嵌铁片的皮甲,下半身却被建筑压的死死的,几个人族奴隶茫然的站在旁边,似乎在研究这家伙要怎么才能拔出来。
一队巡逻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气派的军靴有意无意的踏在地面已经污秽不堪,难以辨识的獭豨部落旗帜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当然,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