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江一时哑然。
他并非不知如何反驳此论,实则这般言论要驳倒本不为难。
但难处在于,
听过那番言语后,林江忽觉蹊跷。
叶挽妆此刻的思维状态不似人类。
恍如……
一幅画卷。
她前半句话确如那些否认衍生之物有自主思想者所言,可后半句竟将自己也视作物件。
在她认知里,转生借体托魂于小山参实非坏事,甚至可谓平添诸多道行。
很显然,她未将自己转生后的存在仍认作叶挽妆。
甚至可以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叶挽妆都无所谓。
她对于主体完全没有任何执念,困扰了无数高僧的佛家三问于她而言,尚不如路边的污物。
我非我,我不必为我。
在这种念头之下,她自然无从理解林江为何偏护那小山参。
于是林江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带小山参出了山,一路相伴许久,如今她亲近于我,自然归我。”
“哦!”闻听此言,叶挽妆恍然,忽而笑靥如花:“原来如此,夺人所好确是不对,是我不妥。”
言罢她便低下头,安然自若地继续研磨墨锭,仿佛方才种种从未发生。
一股深深的脱力感涌上林江心头。
他悚然发觉,自己相识的这帮点星同道,多半都有些异处。
郭老板恪守交易如金科玉律,梁画山早已颓唐如垂暮老叟。
一二三终日沉溺情愫,余温允心绪则似骤风暴雨。
如今眼前这位叶挽妆,更是如此。
仔细想想,似乎纯粹靠无自在硬把道行冲上去的赵六郎反而最正常。
点星啊点星。
这一身的道行,值得吗?
重新坐到梁画山身边,林江看见梁画山正小心翼翼地瞧着自己。
“公子啊,叶大家从许久以前便是如此,思念不同寻常,但她绝对没有恶意……”
林江紧盯着梁画山。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