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正陷于画技的瓶颈,欲寻人探讨书画之道,却发觉多数人技艺皆不及我,于是便想着费心点拨一二,指望他们当中能出个能与我论画之人,谁知,这一教,人数便稍多了一些。”
叶挽妆瞧着梁画山,她似乎也觉出对方因自己这番话深受打击,可她本人却又不明就里,更不知该如何言语,犹豫片刻后,只得生硬地挤出:
“我应该……记得你。”
不论是谁都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种委婉的说辞。
叶挽妆就是不记得梁画山。
梁画山颓然半坐于地,喃喃自语:
“当时……当时确是与许多人一同求学,当时……当时叶大家亦确是一时兴起,随手点拨了些画法而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林江能感觉出来,这绝非梁画山受挫后的气馁之言,恐怕实情当真如此。
林江一时感到有些荒谬。
梁画山穷极一生追寻的执念,如今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然而,此刻大家才恍然,当时的梁画山恐怕仅是在一旁默默仰望着叶挽妆。
叶挽妆对梁画山而言,宛如根植心底的一缕执念,犹如一轮皎洁的骄阳高悬天空。
可太阳只会默默洒下光辉,全然不察地面上那个痴痴凝望她的人。
就连原本想与叶挽妆多聊几句的小山参也不禁插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大家,可是梁大家真的很想你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叶挽妆听到小山参这话,先是无奈叹息一声,而后脸上泛起一丝溺宠般的微笑:
“小家伙,当初我教的人恐怕没有数千也有一千,而今我是陨了性命,许久没有重现人间,以至于只有他一个道行足够高,活到了现在。可当时痴迷于我的画的可不止他一人,我就算是想要记住,也着实难以。”
“可是…可是……”
小山参在这方面显然不擅言辞,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再看向梁画山时,眼神中添了几分怜悯。
叶挽妆也再度望向梁画山,叹息一声:
“你若真如此喜欢我的画,不妨让我立刻为你再作画一幅。莫要这般伤心了,你看可好?”
梁画山脸上挤出一抹苦笑:
“那…麻烦叶大家了。”
他的声音中全然没了精气,宛如全身被掏空一般,语气里也毫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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