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允当即松手,待少年落地站稳,便立时踱回沈小姐身侧,两人旁若无人依偎低语。
林江微觉这少年行事莽撞,旁侧一二三却已悄悄抹着眼角,分明被这份情意深深打动。
老爷离去后,家丁们自然也未久留。
不多时,院里便仅剩他们几人。
太南子茫然四顾,荆老爷骤然离去,反倒将他们这群受雇之人弃置原地。
一时间众人满目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们还杵这儿作甚?”荆少爷瞟了一眼周遭,语气颇不客气:“爹都走了,难不成还想动我?”
“倒也无此意。”林江蹲下身,俯在沈小姐面前,“沈姑娘脸上这印子,你倒也不嫌。”
“为何要嫌?”荆少爷瞪眼哼道,“我看中的是她的内里,又不是这副皮囊……”
言至此,少爷忽然想到什么,精神一振:
“慢着!你怎知她脸上有印?又怎知她姓沈?”
“她脸上这印子是我打出来的。”林江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荆少爷闻言,脸色略微僵住。
他在那里思考了好一会儿,随后大惊失色。
他立刻看向身边的沈小姐,后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你!”
“你先不必如此激动。”林江一伸手就将这位公子按了回去,“她这脸我说不定能给拉回来。”
本来如果仅靠纯粹的生炁,林江确实难治沈小姐这类鬼祟,但心连骨丹药能轻而易举地移除她脸上的拳印。
一听到这里,荆少爷瞬间安静下来,沈小姐则精神陡然一振:
“公子,您说的是真的?!”
“尽力而为之。”林江瞥了沈小姐一眼,“不过我帮你之前,有件事得和我说说。”
“公子您尽管问。”
“你死后魂魄飘荡的那段时光有记忆吗?”
林江先这样问道。
沈小姐死后费尽心思寻找冥婚许久,后来濒临消亡才求助觥玄防腐,如果这段日子她有记忆,林江就能确认是否为爷爷所为。
“我……那段时光浑浑噩噩,如同深梦酣睡一般,若说毫无记忆,反倒依稀记得些片段;可若说有记忆,又实在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