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军伍分为两脉,一脉是南方集团,乃当年大兴征战天下时追随将领们聚合而成,即现今将军府。另一脉则是镇北府,也即我等所属北王府,主要为抵御日益猖獗的草原蛮族而设立。”
至此,曾言忍不住沉沉一叹:
“南方军那些人嗜好纷繁政争更甚于保家卫国,故历来与我们不睦。此番他们自惹祸端招来国师问责,只当是个教训罢。”
“大抵不过是个教训罢了。”
一直缄默的曾闻蓦然开口。
他却素来寡言,仅抛此句便缄口端坐。
这话倒让林江心头泛起几丝困惑。
然曾闻毫无解释之意,只顾独自垂首静坐。
最终还是能言善道的曾言替林江分说:
“南境那群蛮人凶险程度不低,若无大将军坐镇,大兴必遭侵袭。国师首要之责是护佑王朝,故大概率不会真取其性命。”
“还是杀了为妙。”曾闻又冷冷道。
“这实在不妥当,眼下暂无人能替代大将军之位,真若杀之,反倒令南部兵部与京城关系愈发紧张,纵使国师能够弹压一切,九重天终究并非仙人,只会在国中留下累累血债。”
曾目对兄弟的想法深不以为然。
然而,听完这番话后,曾闻却是冷笑一声,摇首道:
“留着这样一个隐患在国中,终将酿成滔天巨祸,形势当前,岂能抱有妇人之仁?”
“此非妇人之仁,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为何不得已?天下谁有如我大兴这般强盛?来犯之敌,一概击退便是!”
“现今国势不稳,若当真陷入战争泥潭,只怕越陷越深,岂能如此短视,不懂大局为重?打到最后,就算是京师能活下来,其他人呢?”
“切莫为所谓大局观而放纵贼人!我大兴儿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两人激烈争执片刻,这对兄弟的理念显然背道而驰,互不相让。
最终,旁观的曾言出面打圆场,好不容易将二人劝解开来。
不过,此刻兄弟二人仍在彼此赌气,宛如倔强孩童般互不理睬。
林江目睹此景,不觉哑然失笑。
此类事情,向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由得他们争执去吧。
“你们在找草原人,我恰巧抓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