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湖汉子闷闷放下茶碗,长长叹气道,口中不住低语:“国师不是自称一贯保持中立吗?此番行径,岂非公然下场偏帮?”
“据说是因将军麾下的参将们。”
“参将们怎么了?”
“据说,是他们动用了某些禁忌手段,强行拔高自身道行……”
“这又如何!!”那年轻人猛地拍了拍桌子:“修行之路求取道行,本是天经地义!他国师当年不也是这般修炼过来的?如今他登上九重天,便不许旁人修行了么?”
他声如洪钟,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
年轻人正欲再次开口,蓦然间,一只沉稳的手掌便落在肩头,传来了些许力气。
侧首望去,
但见一个戴着驴头的身影立在身后。
那耷拉的驴子头套,用空洞的眼眶直直盯着他。
小伙子霎时噤声,
脸上掠过一丝窘迫。
茶铺众人无人不识这驴头。
他是此方地界的管理者,亦是将军府中道行高深的前辈,平日待人和善。
凡遇棘手难题求助于他,总能指点明路。
其人更是克尽厥职,
几乎无人见他踏出茶铺半步。
纵使不少人对其诡异头套心存不适,奈何位属上官,只得暗自忍耐。
“此事不必再议。”
年轻人虽看不清头套下的神情,却莫名感到寒意侵体。
慌忙点头闭口。
驴子头缓缓环视四周:
“诸位,变故突生难免心绪不宁,然将军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望各位静心。”
闻听此言,茶客们纷纷举杯回应。
风波暂歇。
驴子头扶了一下自己的头套,随后便朝着查着茶铺二楼走去。
推门而入,唯见素朴陈设:一床一桌,笔墨纸砚而已。
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推开轩窗,夜风捎来孩童的细碎笑语。
抬手探入风中,待五指收拢时,掌心已托起一簇手掌大小的蒲公英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