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狱卒口中满是不满的嘲讽,里面的两个仵作却是没这个想法。
等进入了牢房之后,林江也才终于看清楚这尸体的模样。
那面容沧桑的老者仰躺于地,腹部自中剖开,裸露的胸腔与脊骨间,竟塞满拳头大小的桃实。
腥甜血气裹挟着诡谲尸身扑面而来,林江眉心微蹙。
柳尚书枯槁的面容不见丝毫痛苦惊惧之色,倒似寻常午后犯困小憩般安详。
而这胸腔里的桃子林江,刚才也仔细查了一下。
一共十一个。
“两位可是有什么新发现?”白诚司问道。
男仵作摇了摇头:“我们二人刚才用了不少法门,可这拿着内脏的人显然已经跑出了城,除了东方这方向以外,剩下什么都确定不了。”
又是转头觥玄:
“这位道长可否有什么好方法?”
思考片刻之后,觥玄道:“贫道需开法坛试试,还麻烦备些法坛材料。”
白诚司立刻出去置办这件事情。
此地倒是只剩下了两个仵作和林江觥玄待在一起,他们两人脸上明显露出些惴惴不安,眼见着觥玄正皱着眉头,蹲下看着尸体,那女人则是压低声音,询问:
“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贫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人,验尸这本事上贫道远不如二位。”
“可不敢这么说,我们两人只是学了些粗浅皮毛……”
在民间其实稍微有一点不受待见,毕竟死亡在民间乃是禁忌,妄自谈论总会引人厌恶,而仵作又天天需要和尸体打交道,有时候甚至还要动刀去看尸体内部的情况,自是会让那些学识不足者心生恐惧。
这便使得仵作地位普遍低下,在大理寺尚算好些,若放在其他衙门,处境只会更为不堪。
“两位可是瞧出了什么别的吗?”
两位仵作听得觥玄询问,皆是沉默半晌,最终年长那位男性才压低嗓音道:
“柳尚书虽脏器全失,尸身却无散魂之兆。要么有夺魂的高手直接将柳尚书的魂魄取走,要么柳尚书便是压根没死。”
林江瞧了一眼地面上这具尸体,觉得对方没死应当不太可能。
那便只剩有人施展夺魂邪术,连其脏腑一并摄走。
不多时白诚司携所需之物折返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