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胸腔长出一颗透明的心脏,轻飘飘没有任何重量。
心脏的出现实属意外,却让神明有了探索欲和好奇心。
所以神明坠入凡尘,孩子气的降入世间。
余千岁的颅骨将崩欲裂,钝击式的重锤接连砸向他的头颅,神经传递的沸腾灼烧感,从里到外紧紧绞住他的大脑,内外夹击之下,识海里的记忆瞬间被不具名的力量抽走,只剩下余千岁茫茫然痛苦跪地。
蚀骨吸髓的疼痛自他尾椎向上蔓延,节节攀升的难受感裹袭他的全身。
余千岁大脑时而模糊时而清醒,他尽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剧烈的痛楚让他忘了身处大漠之中,全然忘记流沙的危害。
随着余千岁的视线扭曲,流沙滑落,顺势带着他一并下降。
电流穿梭的脑海,方才突如其来的记忆片段重聚又散开,最后老老实实自行封在识海深处,末了施加一把只有本人才能解开的锁挂在门上。
余千岁重重呼吸,单是吸气就耗费他大半心神,震得他脑髓生疼。
喉间上涌的血腥气味,被余千岁硬生生压回体内。
滚烫的流沙顺着他的五孔灌入,五脏六腑顷刻之间被重物挤压,生猛的势头,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余千岁最后一丝的清明,如风中残烛,摇晃两下混着流沙残影,一齐消失在黑暗当中。
“这……是余千岁吧?”
吴期正和沈慕梨在荒漠地下找寻出口,忽地头顶哗啦啦倾泄沙子,他急忙拉着沈慕梨躲到安全地带,等到流沙结束,这才捧着蘑菇灯谨慎向前。
还未等吴期收敛心神,又听一声咣当,一个疑似人形的黑影,从高空坠落。
吴期倒吸一口凉气,还好还好,他步子不快,否则这玩意落在他脑袋上,非得把他压得颈椎断裂不可。
他把蘑菇灯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靠近黑影。
“喂喂喂?”
吴期一脚踢向余千岁的侧腰,余千岁整张脸向下埋着,又用手臂做挡,昏暗的环境下,一时很难辨认他的模样。
吴期见没人回应,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示意沈慕梨站在原地不要动,万一生意外,也好有个接应。
谁知道掉下来的是友是敌?方才他们两个在副本里,被第九天国的谢承宴好一顿追杀,差点没把命交代了,幸好他俩机灵,从谢承宴手下夺回一命。
吴期正要伺机报复,谁料副本结束后,直接把他俩“吐”
在大漠里,未等两人做好准备,脚下流沙遍地,吴期和沈慕梨一起掉入地下空间。
还没找到出口呢,就遇上天降巨物。
这要是敌人,吴期当场就能了结对方的性命,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若是同伴好友,那可真是谢天谢地再好不过了。
吴期费力地扣住余千岁的肩膀,把他翻了过来。
昏暗的光影之下,余千岁的脸部轮廓,显出他绝佳的骨相。
吴期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人咋跟余千岁长得这么像,跟双胞胎一样,但细节又不太一样。
吴期举着蘑菇灯,对着余千岁的脸仔细查看,手指更是在他脸上随意摸来摸去。
他挥手叫来沈慕梨,“鸭梨,你看看这个人。”
沈慕梨一脸狐疑地走过去,她挨着余千岁蹲下,一双锐眼立即辨认出此人是谁,嫌弃地对吴期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余千岁吗?”
“应该,大概,或许,可能,是吧?”
吴期连续说了五个不确定的词,当即挨了沈慕梨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就差被沈慕梨手动张大他的眼睛,“你再好好看看,你跟余千岁在一块的日子,比我还长。
我都能认出来,你却认不出来?”
吴期抓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眉头紧皱,一张脸苦涩地蜷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