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为一直会这样时,西文大人出现了,他给我们带来生命的希望,为了纪念他的丰功伟绩,永夜镇没有再回去,而是以这种方式,时时刻刻谨记西文大人为我们付出的一切。”
陈槐嫌恶地腹诽,又是西文大人。
看来离开这里,无论如何都绕不过西文了。
老者的孙子怀中抱着木箱,大口喘气呼哧呼哧地跑进来,“爷爷,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放这儿吧。”
老头儿从腰间掏出一枚铜制雕花钥匙,他颤颤巍巍地打开铜锁,“先生,把惊世木放在里面吧,至于惊世木的其他事情,箱子里自有说明。”
陈槐依言把惊世木放在里面,箱子落锁的刹那,老者把钥匙递给陈槐,“惊世木再现,又是寻到有缘人,老朽死而无憾。”
“先生,您该走了,去您该去的地方。”
陈槐听得一头雾水,去他该去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往哪儿走。
老者手指蘸酒,在桌面画出木鱼的形状,“南行三里。”
话音刚落,老头儿以头抢地,身下凳子歪斜,顿时一命呜呼。
他的孙子见此情况,反而第一时间安抚陈槐的情绪,“先生莫怕,每个人都有归期,爷爷这是去到往生极乐,无病无灾,心无忧虑,应当值得庆贺。”
陈槐握着冷冰冰的铜钥匙,他这半生见过太多死去的人了,头一次见到这种方式的死亡,他盯着面前的木箱,向少年告辞后,离开了这家小店。
踏出店门,火热的阳光照在青石板上,似乎能把鸡蛋煎熟,陈槐尽量贴着路边走,免得被太阳照到。
“南行三里……”
陈槐喃喃重复,这是老者最后说的话,他仿佛看穿了陈槐所想,陈槐一路南下,耳畔的经文声越来越清晰。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的三里路,从酒家到寺庙。
松烟混着檀香的气息钻进陈槐的鼻腔,诵经声不再虚无缥缈,而是粘稠拉丝的银线,从大殿传出,化成具体的实物,形成一张千丝网,裹住陈槐的身上。
朱漆剥落的大门,门楣上方顶着三个大字,“渡恶寺”
,鎏金书写的字样已被岁月侵蚀,显露出斑驳的纹理。
门前两座对称的石狮子,左边的狮子头缺了半个,右边的狮子脚掌断裂,无一处完好。
陈槐径直向前推开大门,吱呀的木涩声惊起门外驻足的麻雀,寺内庭院的石板坑洼不平,阴凉处长满墨绿的苔藓。
大殿门前是两棵参天大树,和尚们的队伍,从殿内一路延长到门外的树下。
“笃笃笃……”
木鱼敲击的声音,规律有劲,仿佛大殿供奉的佛像在心跳。
“请问施主有什么事情?”
小和尚跑过来,打断了陈槐继续向前的脚步。
“我……”
他到寺庙干嘛来了?就因老者跟他说的,循着南下走了三里,看到了寺庙便踩着台阶上来,现在他来了,但是他有什么事情要来?
陈槐一时语塞,他不知道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还不如赶紧找到另外三人汇合比较好。
“我不小心走错了,我这就离开。”
陈槐转身往寺庙门口走去,他前脚踏出庙门,后脚就听到有人叫他,“施主留步。”
闻声转过头,陈槐看到一同来到这里的胖和尚,现在的胖和尚倒是和庙里的僧人没有区别,反而更加有模有样,他身上披的袈裟,还有头顶的戒疤,无一不在彰显他在寺庙里的地位,金丝镶边的袈裟,不知怎的,陈槐有种佛光普照的错觉。
“有事?”
他歪着脑袋问道。
“一夜不见,你们倒是命硬,不如和我进来,到屋里坐坐?”
陈槐眉毛挑起,听胖和尚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