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把血鸦放进遍体窟窿的透明盒子,血鸦终于没有龙爪的压迫,立马把长喙伸出孔洞急促呼吸。
一瞬间,当着所有人的面,亚当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消失在众人面前。
吴期拈着酒杯刚递到嘴边,被亚当的人体消失术惊讶到忘记了喝酒,白白浪费一杯美酒,酒体洒在他的衣服,他回过神来闭上嘴巴,手指指向刚才亚当站的地方,结结巴巴地说:“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见了?我没看错吧?”
陈槐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吴期的空酒杯,随即仰头一扫而光,目光深沉地说:“你没看错。”
四人的视线齐聚在另一只被留下的血鸦身上,吴期仓促地用手背擦干嘴角,蹲在地面和血鸦的红色眼珠对视,“这东西有什么用?亚当要它做什么?”
擎风摇摇头,“不知道。”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黑布,正准备开口,听到余千岁吩咐,“找人照顾这只血鸦,确保它别死。
顺便再让研究人员过来,查查这种生物有什么构造机密。”
“是。”
擎风收拢五擒笼,转身离开。
现在事情已经结束,陈槐把酒杯放在台面,故意加大声音,引起余千岁的注意。
“千岁,擎风现在回来了,亚当也把血鸦拿走了。
没有我的事,我要回去了。”
余千岁背对着陈槐,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他每次听到陈槐说离开,内心都会烦躁,这种无名之火他不知道从何处来,他的潜意识不想承认,自己的情绪因陈槐而起,所以蒙住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虚妄,全都是假象。
至于假象还干扰他的情绪,看来他得继续下本,多多认识不同的玩家了。
余千岁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抚摸抬高的眉眼,逐渐恢复平静,扬起的嘴角分明在笑,吴期看在眼里却觉得下一秒余千岁就要吃人似的,这个笑容太诡异了,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陈槐眸光波澜不惊,古井无波地和余千岁对视,也不说第二句话,反正刚才那句不是和余千岁商量,而是通知。
见余千岁不说话,陈槐迈步,跨过水流,朝基地大门走去。
吴期焦急地左右回看,他的心里为什么突然生出一股悲凉感,好好的俩兄弟,莫名其妙开始冷战?希望不是他的错觉。
见陈槐已经走远,吴期语飞快,“余哥,你咋还停在这儿?陈哥走了,你倒是把他喊回来啊!”
余千岁眉头拧在一起,看着一脸着急的吴期,重复起他说的话,“我为什么要喊他回来?”
话语里的怒意,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
吴期嫌弃地翻起白眼,“你让他一个人去自然之都,万一源聚大厦的人找他麻烦怎么办?”
“不会,我相信亚当,他既然说可以搞定,必然能搞定。”
“这是理由吗?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喊陈哥回来的借口,而不是让你反驳我的啊。”
吴期双手抓头,狂躁地怒吼。
他抓住余千岁的肩膀,试图晃醒他。
“余哥,陈哥这一走,你肯定会后悔。
你都让人把他困在云落山了,多困一会儿又能怎么样?”
余千岁目光冷淡地越过吴期,望向苍翠的竹林,低声喃喃道:“分明是他要走的,他不愿意和我长期待在一起,我放他走,居然成了我的不是?”
吴期泄气地放下胳膊,拔腿就朝着陈槐的方向追,末了给余千岁留下一句:“城际传送不稳,你忘了是不是?他万一被传送到犄角旮旯,到时候回都回不来!”
哼哧哼哧的急促呼吸声从肺腑出,吴期紧急给陈槐拨打视频电话,另一头的陈槐一只脚已经踏出了云落山的大门,第二只脚落在门外时,眼前一望无际的绿色,忽地让他想起自然之都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