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的手想要拦住小宝。
它能感觉到那血液里蕴含着的可怕气息,即使只是见到那血液流出来,都觉得灵魂仿佛即将被地狱的烈火焚烧。
然而直接伤害到陈槐的小宝却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手脚并用地缠住陈槐,张开大嘴咬向他的手臂。
陈槐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小鬼,叹了口气,并起双指,掐了一个手诀向小孩的眉心一戳,那小鬼便泄了气一般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面前的风团疯狂的转动着,之前空洞平静的女声变得尖利,狂风裹着枯枝败叶形成一条条触手急射而出向着陈槐抽来。
陈槐一抖长剑,砍断面前的触手,然而狂风再次吹起枝叶,以风为骨,败叶为血肉,生生不息无法断绝。
“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伤害了我的孩子!
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每一个!”
高旋转着刺来的风就像利刃,在陈槐遮挡不及间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
血液从细如丝的伤口中渗出,灼烧着风中的落叶,眨眼间便将那些沾血的叶片烧尽。
但地上的枯枝败叶太多了,就算如此也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对孩子的担心让它克制住了灵魂深处的恐惧,攻击凌厉地像不要命一样。
陈槐一边持剑抵挡,另一只手剑指错开,一摞符箓呈扇形被他夹在指间立于眉心,手一挥那些符纸激射而出,分别落在面前人形的头、胸及四肢的位置,然后他迅咬破手指,以极快的度虚空画符。
伴随着他手指的飞快划动,那些符纸上也对应地呈现出相同的纹样,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陈槐并起剑指虚空点下,轻喝道:“天道无心,幽冥锁魄,七星玄黄,遁形无道,敕!”
随即六张符箓爆出耀眼的金光,一条闪烁着奇诡符文的,由金光组成的锁链以符箓为链接点延申开来,将那团狂风落叶牢牢束缚住。
一时间狂风骤停,仿佛尽数被锁链困住,连一丝一毫都没能泄露出来。
陈槐轻轻喘了口气,拎起闭着眼的小宝走上前去:“你家宝贝儿子太吵了,我让他睡一会儿罢了,你急什么?”
风团中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嘶吼声,拼命地扭动着试图冲破束缚。
“没用的,天冥缚魂咒连千年厉鬼都挣脱不得,你这点道行与其挣扎不如冷静下来跟我们聊聊。”
陈槐歪头,一副不赞同的神情道:“女人嘛,不要这么暴力,万一吓到了小孩子怎么办?”
风团呼呼地喘息着,祠堂的门被推开,余千岁走出来,好奇地看着眼前流动着金光的锁链,笑着塞给他一个瓶子道:“真厉害啊!”
陈槐没理他,苍白着脸打开瓶子,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轻轻抿了一口,是红糖水。
这个副本里气息驳杂而未知,他无法调动,所以只能以精血画符起咒,不补充点糖分真顶不住。
祠堂里的玩家们听到外面平静下来,也探出头来,见陈槐一脸平静地坐在门口,小口小口地喝着红糖水。
青年眉眼清俊,肤色苍白得毫无血色,身上到处都是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
小宝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他怀里,布满尖牙的嘴里还留着口水出低低地呢喃声:“妈妈……”
风声越来越小,除了那个不断旋转着的人性风团还在因为枯枝败叶的摩擦传出规律的沙沙声之外,四周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陈槐喝完了红糖水,又剥了几颗糖塞进嘴里,站起身走到风团跟前,将怀里的小宝放在它跟前:“冷静下来了?喏,你的宝贝儿子还给你。”
说完又抱怨似的嘟囔一句:“真是的,我看起来像坏人吗?上来就拼命。”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陈槐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余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