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九望着府前长街,活动了一下酸疼老腰。
侯管家听到缺乏敬意的‘老侯’二字,蛋皮脸微微一抽,没做回应。
王九瞄了侯管家一眼,心知是称呼惹了对方不快,暗道:都是当奴才的,你却还要拿乔,分个三六九等
但脸上已堆起了笑容,“侯老兄,您是跟了老祖宗一辈子的老人,这王府啊,除了老祖宗,就数您说话当用。”
侯管家面色稍缓,却依旧背着手没搭理王九。
王九继续谄媚道:“侯老兄,上回我跟您提起,想让我家二郎去城外庄子某个差事,您和老祖宗提了没有啊。”
“你也在王府待十几年了,怎这般没眼力见!”
侯管家像骂三孙子似得训斥道:“如今府里是个甚情形,你不晓得?老祖宗哪有心思管你家二郎的差事!”
“”
王九赶紧躬身赔笑,“是是是,是我犯浑”
你去年就收了老子一百两银子,收钱不办事是吧!
心中正暗骂不已,余光忽瞥见数十步外王府车马粼粼归来。
“老祖宗回来了!”
侯管家面对王九时挺的直愣愣的腰,瞬间佝了下去,做好了迎接主人的姿态。
如同一条温顺老狗。
可仅仅过了几息,两人都觉不对劲了护卫在车马两侧的五名军卒,人人带伤。
那名惹人生厌的丁家小子走在最前头,肩上军袄豁开一道破口,不时被寒风吹走几缕染血棉絮。
又过几息,车马在府门前陆续停稳。
轿帘掀开,神色哀伤的林寒酥在许、张两位嫲嫲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素白孝衣,遍布星点干涸黑的血迹宛若盛放在白孝中的诡异花朵。
触目惊心。
“王妃这是怎了!”
“老祖宗呢!”
王九和侯管家几乎同时开口。
丁岁安大步上前,哀痛道:“昨夜于金台寺被匪人夜袭,老侧妃同婆子李氏为匪人所害”
“母亲呀您和夫君先后弃我而去,妾身”
恰在此时,林寒酥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婉呼喊,紧接两眼一翻伤心的晕了过去。
“娘娘!”
“娘娘”
许、张两位嫲嫲齐声惊呼。
侯管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塌了
太过强烈的刺激,导致他脑中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望着昏倒在两位嫲嫲怀中的兰阳王妃,心下茫然的侯管家仅剩了一个念头我还没昏,她怎么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