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林寒酥收回刀刃,长出一口气,酥胸起伏。
就在许嫲嫲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却听林寒酥又道:“本宫还有一事想问问母亲。
当初殉我之事,到底是杜珏遗愿,还是母亲你假借他口来害我?”
吴氏浑浊眼球盯着林寒酥看了几息,终道:“是他遗愿。
兰阳王曾与老身讲,林氏妖颜骚骨,眼蕴风流,他死后,你定然做不到为他守节终身,日后若闹出风流事,败坏兰阳王府声誉,殉了你干净。”
林寒酥初听此言,立时红愠上脸,显然是气坏了。
可紧接着她又释然一般笑出声来,“我呸!
你们兰阳王府一家子男盗女娼,还有甚声誉需我来败!”
说罢,林寒酥俯身,凑到吴氏耳旁娇声道:“劳烦母亲到了地府,见到杜珏时帮本宫带句话,便说‘本宫定然让他如愿,找个疼我爱我的小郎快活此生’”
“恬不知”
吴氏‘耻’字尚未骂出口,林寒酥握刀双手猛然前伸虽不专业,但有张嫲嫲帮她抱着吴氏,刀尖还是刺中了吴氏脖颈。
没扎中气管,却扎中了颈动脉,又是一阵如雨血雾。
许嫲嫲吓傻当场,吴氏一时未死透,拼命挣扎,嘴中呜呜啦啦出些意义不明的吼叫。
张嫲嫲连忙腾出一手捂了吴氏嘴巴,这么一来,单手有些控制不住吴氏了。
“许嫲嫲,愣着干甚!
快来帮忙!”
张嫲嫲低喝一声,许嫲嫲才从离魂状态中恢复过来,赶忙上前,摁住吴氏不断乱踢的双腿。
吴氏虽反抗剧烈,但那双尚未完全涣散的浑浊双眼死死盯着林寒酥,除了恨意,却还有快意大概是因为她觉着林寒酥也活不成的缘故。
‘笃笃笃’
可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谁!”
抱刀于胸前的林寒酥因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激动的浑身打摆子,脸色通红。
“我,丁岁安。
外间匪人已被肃清,你们无碍吧?”
屋内,被张、许两位嫲嫲摁在炕上的吴氏双眼陡然睁大。
匪人被肃清?
事败了?
探花李杀丁岁安本应易如反掌,怎会被反杀?
哪里出了错?
吴氏五指成抓,遥遥伸向林寒酥,好似要拉着后者一起下地狱。
生机快流失之际,蓦然想起早年听高僧讲《宝积经》时的一幕。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吴氏瞳孔渐渐扩散,僵在半空的干枯手掌不甘垂下。
腕间乌木佛串怦然坠地
绳断珠散。
‘叮叮咚咚’
磕在青砖地面,出一阵悦耳脆响。
子时正二刻。
山羊胡带着王喜龟等人出寺追捕溃匪,阮国藩已回了屋内,坐在火盆前烤着一块冷掉的鹿肉。
外间血腥冲天,就连弥天风雪都压不住。
也不知他哪来的胃口
丁岁安在隔壁敲响林寒酥房门,足足等了数十息,房门才开启。
脸色惨白的许嫲嫲勾头往外看了一眼,见院内静悄悄的没有旁人,赶紧将丁岁安拉了进去,重新闩上了门。
“你们没”
丁岁安进屋后,眼神一凝。
看到匪人和李婆子的尸体,不让人意外,但吴氏竟也横尸当场。
丁岁安转头看向林寒酥,后者螓微垂,满身血污。
“丁丁什长”
许嫲嫲虽两腿战战,却还是以护卫者的姿态站在了林寒酥身前,磕磕巴巴道:“老老侧妃,方才被匪人所害”
许嫲嫲在后宅活了大半辈子,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见多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