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红。
昨夜荒唐,彼时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顾得上礼义廉耻。
可,人又不可能一直处于那种状态,清醒过来后总会觉得羞耻。
“姐姐,是不是只有我们三个睡觉的时候才能那么喊你?”
“.住嘴呀!别说了!”
“咦,人家都说男人没良心,叫做提上裤子不认人,姐姐你还没穿裤子呢,就不认人了呀!”
“.”
果然,只有睡着的朝颜才是好朝颜。
“炸果子,炸果子喽,三钱一个,五钱给俩~脆酥的炸果子喽”
“爹,我要吃炸果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把你爹我炸了你吃不吃?”
“哇我不吃炸爹,我要吃炸果子!”
辰时正,整座天中城早已苏醒过来。
临街食肆热气蒸腾,伙计高声吆喝招揽生意。
一对父子因为吃炸果子还是吃炸爹,发生了分歧,小娃娃坐在街边哭闹。
街面上喧嚣鼎沸,充满了俗世的热闹与生机。
丁岁安手里抓着一张胡麻饼,穿梭其间。
约莫一刻钟后,他转入紫薇坊烟火气瞬间消失。
待踏入六合街,宽阔街道上只剩了他一人.莫说游街串巷的小摊小贩,就连巷口路过的人,也是一副行色匆匆、避之不及的模样。
连往街内瞥一眼的勇气都没,唯恐多看一眼招来祸事。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坐落此街的西衙。
丁岁安高高的台阶前,抓紧吃掉最后那点胡麻饼,刚踏上台阶一步,大门两侧的玄甲武士便低喝一声,“止步!”
不等他自我介绍,便听里头传来一声故作豪迈的朗润大笑,“小丁都头,昨日未见你前来履任,我还以为你不敢担这差事呢。哈哈哈”
话音未落,孙铁吾大步而出,热情的拖着丁岁安走了进去,好似怕他跑了一般,“小丁都头,这三间值房如何?”
正军司使这个临时机构,设在西衙.
一来,便于抓捕不法军官后,就近审问。
二来,告知世人,此次整饬军纪行动的靠山是谁,以免某些人生出些不该有的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