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婶娘的坟茔么?”
“嗯。”
厉丘东二里,一片密林外。
一座不大的坟丘,立着一块不大墓碑,只简单刻有‘亡妻之墓’。
连姓氏都没有。
丁岁安俯身将几株杂草拔掉。
身后,林寒酥瞧着清冷晦暗星光下的身影,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涩,愧疚道:“可惜没带香烛祭果~”
丁岁安倒没如她想象中伤感.源于胎穿的原因,他对幼时有些模糊印象。
但那会儿耳蜗、眼球都尚未发育完全,既听不清母亲说什么,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这点令人颇为遗憾。
只记得她的动作格外温柔。
彼时,丁岁安也抵不住生理本能,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偶尔醒来,他永远被女子抱在怀中。
世界一片模糊,稍有颠簸似乎一直在赶路。
他也不记得颠簸状态持续了多久,总之忽然有一天,抱他的人变成了老丁,往后再也没见过那名温柔女子。
大约是两三岁,他咿咿呀呀问过老丁‘娘亲在哪儿’。
直到那时,才从老丁口中得知母亲已病故这件事。
前几日清明节,丁岁安因为还在归京途中,没来祭奠,才借着今晚出城的机会过来坐一坐,看一看。
“小郎,我也拜一拜吧。”
一旁的林寒酥柔柔开口。
丁岁安往旁边挪了挪。
荒郊野外,自然没有供人下跪的蒲团之类的。
林寒酥也不嫌,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屈膝,跪在了沾染着夜露的茵茵草地上。
紧接双手交迭置于额前,向坟茔恭敬的行了三叩大礼。
“婆母在上~儿媳寒酥,今夜随小郎前来祭奠~他如今很好,长大了,有担当,有本事,是天底下顶好的儿郎。”
林寒酥声音又轻又柔,“余生,儿媳会代婆母照顾他,护他周全,知他冷暖,伴他左右。也会.为丁家开枝散叶,兴旺门楣,香火绵延,还请婆母安心”
夜风拂过,林间沙沙轻响。
丑时,天地万籁俱寂。
“小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