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袍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面色青灰,眉眼间似凝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
他便是伊奕懿的嫡亲三叔,南昭睿王。
看见三叔出现在石场那刻起,她便生出极大警惕.应当不是偶遇。
想必是他提前知道了今天有此一行,特意侯在此处,要生事端。
不管他目的如何,避而远之、不生冲突才是上之策。
眼尾余光,却觑见丁岁安全神贯注地盯着场间,笑意常携的脸上此时很是严肃。
看样子,他不会走。
伊奕懿稍一思忖,迅速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转而低声对身旁的老仆低声道:“伊伯,带一名侍卫回城,找到李秋时,请他速来此处。再再找国师,便说我有事相请”
李秋时毕竟是吴国正使,由他交涉,怎也比丁岁安的身份正式一些。
但她又唯恐李秋时镇不住场面,便希望老师也能过来不过,能不能请动周悲怀,她心里也没底。
就在这时,场间‘哐当~’一声。
一柄钢刀掷到消瘦大汉身前。
自有石场侍卫上前,粗鲁的卸下了他颈上沉重的镇罡项圈。
睿王缓缓起身,阴柔的目光掠过那汉子枯槁的面容,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笑容,“莫说本王欺你,你是化罡圆融,本王这名侍卫兑古也是化罡圆融,公平吧?”
“.”
后方,众多吴军战俘沉默以对。
半年苦役折磨,冻饿交加,只能苟活,身体早已力竭气涸。
且长时间带着镇罡颈圈,体内罡气迟滞不转,只怕来一个成罡境也打不过,哪里还能和同境对手交锋。
公平?分明是猫戏老鼠的虐杀。
那消瘦大汉对自身情况自然清楚,却一句辩解也无,只俯身捡起钢刀,“来吧!”
“哈哈哈~不错,尚有几分骨气!”
睿王抚掌轻笑,侧头对那名伫立场间的魁梧侍卫道:“兑古,稍后下手有些分寸,别一刀结果了。将他手、脚、耳、鼻一件一件拆下来,本王倒要看看,那时,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硬气。”
“遵王爷命!”
兑古声闷如雷。
睿王满意颔首,施施然坐回太师椅内。
场间只剩了兑古和消瘦大汉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