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忠厚高三郎却没想那么多,径直道:“他便是敬汝兄方才提起的丁岁安都头.”
陈翊凝神屏气,李美美的眼睛也在两人中扫了个来回。
却见那韩敬汝忽地脸色一肃,身形站直,双手伸至身前,交迭俯身、弯腰,一个深揖。
“原来是丁兄弟,前几日,赖三虎在榆林街冲撞了兄弟家眷,愚兄知晓后,原本想登门致歉,却又担心唐突,幸而今日得遇。”
作揖起身后,韩敬汝不待丁岁安说话,又朝软儿和朝颜一揖,“想必两位便是那日受了惊吓的娘子吧?愚兄在此赔个不是,两位娘子莫往心里去.”
丁岁安被搞蒙了,不是因为他道歉,而是因为他直接承认了赖三虎是他的人。
虽然各位大人府上或多或少都养着些不干净的人物,但出事后,可没人愿意承认和那些腌臜泼皮有关系。
这位却.
“赖三虎是韩公子的人?”
丁岁安佯装刚刚知晓,韩敬汝左右瞧了,凑到丁岁安身旁,低声道:“是啊,兄弟你也晓得,愚兄一大家子开销大,便养了几个癞汉,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赚些银子花花,手底下的人一多、稂莠不齐,愚兄就管不过来了,才闹出榆林街那档子丢人事.”
说罢,韩敬汝退开一步,也不遮掩,直接道:“赔不是的话,愚兄就不再说了,往后,鸿胪寺坊、怀宁坊的净街银,便交由兄弟费心了。”
“.”
这位,怪不得在天中吃得开。
直接承认赖三虎是他的人,保护了背后的临平郡王名声不污。
鸿胪寺坊已事实落入丁岁安手里,他不但果然放弃,还顺带又送了一坊.
能审时度势,该放弃时利落干脆、不婆婆妈妈。
做坏事,也做的坦率。
恰在此时,殿门外响起低沉号响,似有贵人到了。
韩敬汝再一拱手,对几人道:“今日不宜叙话,过几日,愚兄于章台柳摆宴,咱们再叙闲话。”
“好说~”
几人回礼。
让人如沐春风的韩敬汝离开后,李美美脸上犹自挂着笑容,却在瞥见陈翊稍显冷淡的脸色后,笑容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