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冲他做个鬼脸:“瞎子,你昨晚不也赖在小哥身上不肯起?要不是小哥背你回来,你还能站着?”
黑瞎子一噎,随即扬眉:“那能一样吗?我那是……给哑巴机会,让他照顾。”
“哦——”
魏婴拖长音,“所以小哥亲你,也是‘照顾’?”
“你!”
黑瞎子作势要扑,却被张起灵伸手拦住。
“别闹。”
张起灵将打上来的水递给他,“洗脸。”
黑瞎子接过,咕噜咕噜漱了口,又捧水洗了脸,忽然抬头,冲张起灵一笑:“哑巴,你这是打算走贤妻路线了吗?”
张起灵看他一眼,眼睛眯了眯,“贤妻?你确定?”
他说着将手里另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黑瞎子接过来,暖着手,笑得眉眼弯弯,“那不然呢。”
然后回应黑瞎子的是张起灵的用脸骂人。
最后四人简单用了早饭。
是张起灵早起熬的小米粥,配着魏婴昨晚蒸的花卷和咸菜。
饭后,魏婴嚷嚷着要放鞭炮,黑瞎子立刻响应:“对!
大年初一,得热闹!”
蓝湛皱眉:“吵。”
“含光君!”
黑瞎子哀嚎,“今儿是年!
年!
你不能清心寡欲一整天吧?”
张起灵忽然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一串红纸裹着的小鞭炮。
“我买的。”
他淡淡道。
“还是哑巴懂我!”
黑瞎子欢呼,一把抢过,“走!
放炮去!”
四人来到院中,张起灵点燃引线,黑瞎子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拉着张起灵后退。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寂静的胡同里炸开,惊起几只麻雀,也惊醒了沉睡的年味。
魏婴笑得蹦跳起来:“过年啦!”
蓝湛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鞭炮放完,黑瞎子从怀里掏出四个红纸包,递给每人一个:“压岁钱!
我包的!”
魏婴拆开一看,里面是崭新的十元纸币,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小魏婴,今年别再把厨房烧了。”
“瞎子!”
魏婴气笑,“你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祝福。”
黑瞎子笑嘻嘻,“烧了再修,反正咱们有哑巴。”
张起灵接过红包,打开,里面也是一张纸条:“哑巴,今年多笑,少沉默,多亲我。”
他抬眸,看向黑瞎子,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弯腰,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
黑瞎子愣住,随即笑得合不拢嘴,“行!
这年过得值!”
午后,阳光正好,四人搬了椅子在院中晒太阳。
魏婴靠在蓝湛肩上,手里捧着一本旧书,念着:“‘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蓝二哥哥,这诗写得真好。”
蓝湛轻轻“嗯”
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他一缕丝。
黑瞎子躺在摇椅上,张起灵坐在他脚边的矮凳上,背靠着他的腿。
黑瞎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哑巴,你说,咱们这日子,像不像做梦?”
张起灵抬眸看他,阳光落在他眼中,像碎金流淌:“不像。”
“不像?”
“嗯……你在就不是梦。”
他低声道。
黑瞎子心头一热,俯身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对,不是梦。”
魏婴听得真切,回头看向蓝湛,轻声问:“蓝二哥哥,我们……也会一直这样吗?”
蓝湛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眉眼,声音清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