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棉衣,领口立着,衬得他本就冷峻的轮廓更添几分沉静。
闻言,他抬头看了眼黑瞎子,淡淡道:“你穿少了。”
“我穿少了?”
黑瞎子笑了,凑过去一把将他拉起来,“你才穿少了!
瞧瞧,手都冻红了。”
他说着竟直接将张起灵的手塞进自己怀里,隔着毛衣暖着,“你这人,怎么总不爱照顾自己?”
张起灵没挣开,只低声道:“不冷。”
“不冷是假的。”
黑瞎子哼笑一声,忽然压低声音,“再说了,你要是冻病了,我可不饶你。”
“嗯。”
张起灵抬眼看他,眸光沉静如深潭,“你若病了,我也不饶你。”
两人相视片刻,黑瞎子忽然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行,咱俩谁也不许病,好不好?”
“好。”
这时,魏婴推开房门,从屋里蹦跶出来。
他身上穿着蓝湛给他织的那件深红色毛衣,领口歪歪扭扭地翻着,袖子还长了一截,他一边套手套一边喊:“蓝湛!
你织的这毛衣太长了!”
蓝湛随后走出,一身月白色长衫外罩了件深青色大衣,腰间系着一条素色腰带,丝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清冷如雪中松竹。
这是他在四合院一贯的作风,除非出门才会将穿着改了,头变成短才出去。
他淡淡道:“那我改改?”
“改?”
魏婴嘟囔着,凑到蓝湛身边,伸手抱住他胳膊,“行啊那蓝二哥哥可要好好改。”
蓝湛低头看他一眼,眸中微光轻闪,“嗯,好。”
四人聚齐,黑瞎子拍了拍手,大声道:“我说,1991年了,咱们这四合院,得好好过个年!”
“怎么个好好法?”
魏婴眼睛一亮。
“大扫除!
买年货!
贴春联!
包饺子!
守岁!
压岁钱!”
黑瞎子掰着手指头数,“还得放鞭炮!
我小时候最爱听那‘噼里啪啦’的响,热闹!”
“放鞭炮就算了。”
蓝湛淡淡道,“扰民。”
“哎哟含光君,你就不能随大流一回?”
黑瞎子夸张地叹气,“再说了,咱们这儿前后没邻居,放几个小鞭炮,谁管得着?”
张起灵忽然开口:“我买。”
“你买?”
黑瞎子一愣。
“嗯。”
张起灵看着他,“你喜欢,我买。”
黑瞎子瞬间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哑巴懂我!”
魏婴拍手:“那还等什么?咱们分头行动!”
于是,一场热火朝天的年节筹备就此展开。
魏婴和蓝湛负责大扫除,他们在这四合院里竟已经习惯了亲自动手。
魏婴爬上梯子擦窗户,蓝湛在下面扶着,时不时提醒:“慢点。”
魏婴回头一笑:“蓝湛,你说咱这院子,像不像个家?”
蓝湛抬眸看他,阳光透过玻璃映在他眼中,像碎金流淌,“像。”
黑瞎子和张起灵则骑着一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穿行在胡同与集市之间。
黑瞎子坐在后座,张起灵在前头骑,风卷着他的衣角,他却稳稳地掌控着方向。
黑瞎子隐晦的搂着他腰,脑袋靠在他背上,笑嘻嘻地说:“哑巴,你说咱买点啥?”
“你说了算。”
张起灵声音低沉。
“那可得好好挑。”
黑瞎子跳下车,拉着他在年货摊前转悠。
他挑了红彤彤的春联,福字买了好几张,还特意挑了个倒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