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周工急促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出来,还夹杂着远处的犬吠声。
他能听见老刻碑匠喉结滚动的声音——那是极度惊恐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三年前在处理那起“血字棺材”案时,周工面对浸透怨气的棺盖都没抖成这样。
“具体说。”他的声音像解剖刀划开橡胶手套,精准地切开慌乱。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摩擦声,应该是周工在翻找拓片:“老李头是守墓的,今早巡岗发现的。碑面看着像被雨水冲过,模模糊糊的,他用红土拓了一遍……”停顿两秒,“拓出来是‘沈墨之墓’,日期……”周工的尾音突然破了,“是三年前那个雨夜,你出车祸的那晚。”
沈墨的后槽牙抵着腮帮。
三年前的记忆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暴雨、刹车声、撞碎的挡风玻璃,还有急救灯在雨幕里晕成血红色。
当时他被送进ICU,抢救记录写着“多器官衰竭”,但最终活了下来。
可此刻,那行日期像根钢钉,直接钉进他太阳穴。
“材质。”他打断周工的絮叨。
“玄武岩。”周工吸了吸鼻子,“上世纪七十年代殡仪馆专用的,九二年就停产了。老李头说碑底没挖坑,直接搁在土上,像从地里长出来的。最邪门的是——”他压低声音,“我摸了碑面,凉得跟殡仪馆冷藏库似的,用温度计测了,正好4℃。”
沈墨的瞳孔微微收缩。
4℃是尸体冷藏的标准温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