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腥气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这是我老祖宗传下来的‘断路瓮’。”老周的声音沙哑低沉,他指着罐子里黑漆漆的河泥和隐约可见的七枚生锈铜钉,“当年为了堵那条道,先后埋过三个人,都疯了。最后一个,是我太爷爷,他没等别人动手,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活埋进去的。”
说完,老周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沈默的左耳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里面的骨骼。
“这东西能暂时混淆那条路的气息。但你记着,这只是缓兵之计。”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听见它叫你,不管叫你什么,千万别答应。一答应,你和它之间的路,就真的通了。”
送走老周,沈默独自回到实验室。
苏晚萤的电话和老周的警告在他脑中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他没有去碰那个陶罐,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台更为精密的仪器。
他抽取了一份自己的脑脊液样本,将其滴入分析槽,同时调出了“回声0”最原始的那段音频数据。
他要进行一次疯狂的实验——频谱交叉分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两条波形曲线,在无数次抖动与错位后,频率、振幅、相位……所有参数竟开始奇迹般地趋于一致。
就在两条曲线完全重合的刹那,整个实验室的设备发出一阵轻微的电流嗡鸣,示波器的屏幕瞬间被清空,然后突兀地跳出一行绿色的、不属于任何程序的字符:“谢谢你,让路通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沈默的左耳深处炸开,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钎正从他的耳蜗里野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