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一种无声的告别。
随即,他们的身影由实化虚,连同那艘虚幻的大舟,一同消散在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悬在半空中的青蓝色火焰瞬间熄灭,那艘纸船的灰烬,终于失去了支撑,飘飘扬扬地落入河中。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河边的居民惊奇地发现,河水退去了近百米,露出了大片干涸的河床。
所有昨夜留在岸边的纸船祭品,无论是完整的还是被撕碎的,都已化为最彻底的灰烬,被晨风一吹,便烟消云散。
苏晚萤一大早就冲进了博物馆的档案室,当她颤抖着手打开那卷“渡魂名录”的残卷时,发现上面所有用朱砂写就的名字,都已褪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空白的绢布。
而在卷轴的最末端,一行从未见过的小字,如水墨般悄然浮现:“信则有,不信则无。”
沈默站在自家的窗前,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带来多少暖意。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躺着一粒微小的钛硅结晶体。
就在昨夜,那场仪式结束后,这粒一直深嵌在他耳蜗里的东西,竟自行脱落了。
它不再发热,也不再传递任何信息,就像一块普通的金属。
可比一个存在了百年的伪神更可怕的,是什么?
沈默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打开了小小的家用焚化炉。
他看着掌心的结晶,像是看着一段荒诞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