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便如野火燎原。
当晚,通往河道的几条路上,拎着纸船纸人前往祭祀的人流明显稀疏了。
更有甚者,一些原本摆在岸边的纸人被撕得粉碎,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像一场无声的叛乱。
恐惧的堤坝,已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月满子时前两小时,夜风渐冷,主渡口却聚集了一小群人。
沈默、苏晚萤、林老师,还有去而复返的陈婆。
老周也来了,但他手里没有捧着那支祖传的“禁笔砂”,而是一坛未开封的老酒。
他走到河边,浑浊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他撬开酒坛的泥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整坛酒缓缓倒入河中,看着琥珀色的酒液汇入黑暗的河水。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着河面,像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听众,沉声说道:“爹,我这一脉画了百年,到我这儿,不续了。”
另一边,陈婆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古朴的剪刀,那是她家祖传下来,专门用来剪纸人的工具。
她看了一眼那把剪刀,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决然地将它投入了身前的火盆。
铁器入火,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火光熊熊,将周围人脸上的紧张与决绝照得忽明忽暗。
无数燃烧的纸钱灰烬在热浪中飞舞升腾,却诡异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