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唇动了动,发出一串含混的音节,像是某种方言,又像是被揉皱的旧磁带。
"三。"
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苏晚萤的身体猛地弓起。
她的喉咙里滚出陌生的词句,带着浓重的吴语口音:"小...辰光...快逃...伊借侬脑子...活..."
"是父亲的遗言。"小舟的手在胸前快速翻飞,手语映着天花板漏下的光,"但和警方记录的不一样。
原来的遗言是'对不起',这次是'快逃'。"这个聋哑少年的额角渗出细汗,他的"感知"能力让他能触摸文字里的情绪,此刻他的指尖正抵着太阳穴,像在按住要炸开的蜂群。
周工的听碑锤重重敲在床架一角。
金属回音像被扯断的琴弦,"咔嚓"裂成几截。"它在翻译。"他的声音沉得像压在碑下的夯土,"把苏晚萤的话翻译成它能理解的叙事逻辑,但假痛的语法...它读不顺。"
沈默的手术刀在左臂划出三道血痕时,几乎没皱一下眉。
鲜血顺着肌理滴落,在旧报纸上绽开暗红的花。
头条标题"工程师坠楼身亡 其子系现场目击者"里,"目击"二字被血珠晕染成模糊的红团。
他折报纸的动作很稳,像在折叠解剖报告的复印件,纸船的尖角沾着未干的血,"它需要'目击者'这个身份来补全因果链。
现在,它拿到的是'他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