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息涌入他的鼻腔,那是旧纸张的霉味、骨灰的涩味与蜡油的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门后的空间灯火通明,却看不到任何电线或灯具。
光源,来自悬浮在展厅半空中的七颗幽蓝色火球,它们静静燃烧着,而在它们正下方的地面上,插着七支早已熄灭的白色蜡烛。
展厅中央,苏晚萤盘膝而坐。
她双眼圆睁,瞳孔里却空无一物,映不出任何倒影。
她的皮肤上,正浮现出种种可怖的伤痕:脖颈处是铜扣死者被活活勒死时留下的深紫色勒痕,指尖是纸船男孩被火焰吞噬后的焦黑,手臂上则布满了登记簿上那些重叠撕咬的名字所化作的抓痕……她正在用自己的身体,“代偿”所有残响的痛苦。
沈默试图靠近,脚步却被无形的声浪攫住。
四面八方,每一件展品都在窃窃私语。
玻璃柜里的铜扣中,传来一位母亲呼唤走失孩子时焦急的呢喃;墙上悬挂的石碑拓片上,是一个战俘临终前用尽全力默念自己编号的声音;角落的骨笛里,回荡着火化工老吴烧完第三百三十三具遗体后,那一声疲惫至极的喘息。
他猛然意识到,这些承载着残响的介质本该随着时间消散,却被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强行“召回”并重构。
而触发这一切的机制,正是他用自己的血,在那张登记簿上画下的“空心印”。
他以为自己在安抚亡魂,实际上,他的“承载”行为,成了所有残响聚合的锚点和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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