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女人做替死鬼，比那些只会写比兴闺怨诗的书生更适合。女人更愚蠢、女人更心软、女人更弱、女人更决绝。

天底下少了一个书生，便会垮了一个家。但是少了一个女人，就如同沧海一粟，不要其他人，连自己家里都不定会仔细寻找。

他就这么细细观察了王婉一番，内心把刚刚便已经基本成型的计划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心里随即有了七八分底气，遂站起身来拍拍衣角：“把裴县令先关到县衙大牢里面，这两日由本官暂时代管清河县县衙。”

吴宝贵着，瞟了一眼章文：“章大人，您可有什么指教？”

章文此刻已经是唯一全身而退之人，他垂眼不话，许久才拱手回应：“下官才微德薄，未能治理好清河县，有负圣上厚恩，实在惭愧。”

吴宝贵发出几声得意的笑：“……章大人的德行广播乡野，若是章大人也德薄，那我们这样的不知道要如何自谦了。”

带走了裴旭之后，吴宝贵将莫朱朱、莫福和王婉三人送到驿馆住下，在外面安排了重兵把守。莫朱朱受不了刺激，几乎进了屋子便开始发高热。

莫福一边照料女儿，一边掉眼泪，嘴里还不断嘀嘀咕咕着伤心的话：“罪过啊，罪过啊，如今县令大人为了朱朱身陷囹圄，我们死了之后断然要下地狱去了……”

王婉坐在窗边，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正在想事情。

“我只是想要保住这孩子的姓名，如今看来，倒不如一开始把我俩人头送上去，还免得县丞县令遭这一番劫难。”

王婉撇过头看他，就看到莫福虽然这样着，但是一直用帕子擦洗女儿的双手，包着泪水的老眼里满是不舍：“这孩子，到了现在还是这样，见多了生人就要发热。这孩子命已经这般苦，为何还要遭这一番罪呢？”

王婉观察一番窗外，随即扭过头，压低声音提醒：“村长，眼下这番情况，你还要帮裴大人和章大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