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之中蕴含着一股令人不可忽视的愤怒。
他没有解释,没有喊冤,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任何过激的辩解、任何情绪化的喊冤,在藤田刚这种多疑成性的人看来,都可能是心虚的表现。
他猛地抬起头,平静的说道:“藤田大佐!松岛组长!”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我的忠诚!我在运输课所做的一切,都有记录可查!我经手的每一份文件,都可以拿出来接受最严格的审查!”
下一刻,他的语气变得悲愤而决绝:“是!我是华夏人!但正因如此,我才更清楚这里的落后、腐败和毫无希望!”
“我在九州大学学习四年,接触了太多新的知识,无论是经济,医药还是别的一些东西,我的眼见也不局限于华夏这个国家,相反,是帝国的先进让我看到了希望。”
“大东亚共荣的设想才能领华夏摆脱之前满清带来的落后,我早已将帝国视为我的效忠对象!”
“您所说的‘爱国心’…那种只会带来战乱和贫穷的东西,对我而言,早已没有任何意义!破坏帝国的行动于我何益难道让我回到那个朝不保夕,受人白眼的过去吗”
“如果…如果大佐和组长认定我有嫌疑,”
“我请求…请求立刻对我进行最彻底的调查!”
“审查我的账目,监听我的电话,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用任何你们认为必要的手段!我只求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只想继续为帝国效力!”
哗,好一条忠诚的走狗啊.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死寂。藤田刚岩石般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目光盯着陈阳,冷静的分析着陈阳每一寸表情、每一个音调的起伏、每一种情绪的真伪。
藤田刚知道,没有证据。目前所有的怀疑,都基于逻辑链条和人性推测。
陈阳的反应,从技术官僚的辩解到后来的激动,虽然略显戏剧化,但也在情理之中。
藤田大佐刚想说话,一道脚步声响起:“大佐阁下。”
一名特高课卫兵疾步走进审讯室,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大谷司令官要见我”藤田显然有些吃惊。
陈阳才抓进来不到两个小时,大谷云七突然要见他,怎么会这么凑巧。
“我马上去。”
沪市,宪兵司令部司令官办公室。
藤田刚站在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办公室大门。
“进来。”里面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藤田刚推门而进,看到办公桌后面的大谷云七司令官,立即敬礼道:“大谷阁下,您找我”
大谷云七轻轻哼了一声:“藤田大佐,我问你在搞什么你无缘无故去传唤陆军运输课课长干什么”
“你现在是怀疑他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你有什么证据”
大谷云七一连串的问题把藤田刚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谷阁下,特高课的审问程序是这样的,熊野君乘坐的列车出问题,陆军运输课自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谷云七沉下脸来:“藤田大佐,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现在是问你有什么证据怀疑陈课长有问题”
“你却在跟我谈程序,谈责任,这些东西我比你清楚,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这么做的理由。”
藤田刚老老实实的说道:“因为陈课长是华夏人,我们觉得他有动机。”
“胡闹。”大谷云七猛地站起身子:“大岛部长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整个运输部都认为陈课长没问题,他的能力,他的态度,他的一切,而你们特高课却认为他有问题。”
“而且,你们拿不出证据,只是因为他是华夏人。”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