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怎么可能呢?人生来便有三六九等,此事不以人之意志为转移,他二人一个出自清河房氏,另一个更是出自顶级门阀清河崔氏。
可偏偏如此两个人尖儿,却一味向着百姓妥协,咄咄怪事矣。
朕曾将此疑惑问向父皇,却不料父皇却言:正因如此,更显难能可贵,此乃圣人之心也。
朕虽明晰其本真,却始终无法共情,故便由着他肆意而为,观其后效,或能解朕之惑也。”
许敬宗点头赞同道:“赤子之心虽难能可贵,可却非为官、为臣之道也。
陛下还是莫要将绳索放的太松,免得待要收紧之时……”
李承乾摇头:“这个却是勿需担心。”
“是老臣失言了,想来陛下自有反制之法。”
李承乾茫然的想道,反制之法?需要吗?他有多少次机会能够扭断朕的脖子,可他做过吗?他是朕的朋友啊,或许是唯一的朋友吧。
朕这么大度的朋友,他好意思对不起朕吗?不能够哇。
……………………
崔尧挠挠头,说道:“关于长安蔬果价格的事情,户部拟定明年开启惠及全国的菜篮子工程。
户部会牵头各州郡府市,由户部拨款,建立集贸市场,形成大市场大流通的格局。
以此彻底解决市民买菜贵,农户卖不掉的咄咄怪事。
计划从永徽五年至永徽十年,利用五年的时间,以朝廷官驿为依托,打造全方位惠农蔬菜供应链,抹除中间商的层层加码,实现城市蔬菜的平价供应……”
“小崔大人说的是啥?咋这官腔老夫还听不懂哩?”
“要抹除谁?是要把菜贩子都杀了吗?这可使不得哩。”
“供应链又是个啥?要把供应菜蔬的人都锁起来吗?罪不至此吧?”
“你们会不会听话听音啊?还夫子呢,崔大人说了,要用五年的时间平抑物价。”
“啰嗦半天,就说了这么点事?”
“大官人嘛,你不得让人家多捅点儿词儿?”
崔尧照本宣科的解读了明年的政策计划,心里美滋滋的,却不知反响委实平平。
“下一个,呐,就你吧,你有什么建议?”
一个后生茫然的指指自己,说道:“是我吗?大人您叫我?”
崔尧官方微笑道:“自然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
那后生急忙站起身来,躬首道:“大人,长安的房价太贵了!学生自去岁赴京,参与去年的秋闱,惜未中耳!
又闻今年秋后仍有一场恩科,便打算旧居长安。
又因客栈实在太过靡费,便打算租住一间蜗居,以待恩科。
岂料便是一间不足十尺见方的阁楼,学生也是负担不起。
这一年来,莫说是专心攻读经典,便是为了蜗居之所,便耗尽了全部心力。
学生做过跑堂、送过外食,替人抄写书信……
学生为了在长安生存下去,甚至去衙门做过讼棍。
长安居,大不易啊,这一年浮沉下来,莫说再有精进,诸般琐事纷扰而至,学生觉得自己这学问不进反退,实在苦恼的紧呐。”
崔尧好奇的问道:“你家很远吗?为何要在长安久居一年,呆在家里不好吗?”
“学生乃陇右道人士。”
“也不远呐?”
“疏勒镇。”
……
……
嚯,看着也不像个会扭脖子的。
崔尧吐槽完毕,便问道:“你的诉求究竟是抱怨长安房价太高,还是解决你的个人问题?”
那后生喜出望外的说道:“还能解决学生的个人问题?”
“并不能,眼下朝廷还不能将科举下放到各道,所以朝廷的恩科只能在长安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