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未进学的男子!”
“为何不招女子?是看不起吗?”崔夫人刚插嘴,就被房九瞪了一眼,恍然想起来小时候不听话,眼前这人被大伯指使着打自己手心的往事,顿时收声。
房九没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整个长安,除了高官显贵,富商循吏之家,有几个孩子上过学堂?
更多的是家境贫寒、无有余财之户,姑爷找的就是这部分人。
或是姑爷的手段不太妥帖,期间也或许有欺瞒、拐带之嫌。
总之,孩子是收了,可孩子的父母或许不解其意,甚至不知详情,才有了这般祸事!小姐可清出了?”
崔夫人抬头看房九,歪歪嘴儿,说道:“我能说话了吗?”
房九擦擦汗,有些无语,可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哄着道:“您说吧,老奴都听着呢?”
“既是涉及不法事,为甚官府不出面,倒是百姓们自己强出头?说来说去,我夫君只是要传圣人学问,算得什么不法事?即便手段有些不光彩,也是我夫君育人心切,他们凭什么找上门来?你去,把他们撵了就是。”
“不行啊,老奴遣人看过了,人群中混着不少御史哩,稍有不慎,就难免官司缠身,轻动不得。”
“这倒奇了,大理寺的人不来,御史来做甚?”
“或是家里与大理寺打过招呼吧,已将此事在官府层面背书过。”
“谁?我夫君吗?他与大理寺有什么交情?他连自己的同僚都认不全。话说大理寺的头头是谁?”
“大理寺卿叫许敬宗,据说是先皇时期的老人,可一直名不见经传,故而老奴也太清楚。”
“呵,那夫君就更不会认识了。”
“可三郎与大理寺颇为熟稔,不是还在大理寺里认了一个寺丞做兄弟吗,或许三郎与此人熟识。”
崔夫人问道:“这么说,此事尧儿也参与了?”
房九想了想:“或许三郎才是主使人。”
崔夫人顿时起了无名怒火,或是感到自己被忽视了,这么大的事,家里人人都知,就自己蒙在鼓里,遂怒道:“这两人呢?遇到事了,都躲哪去了?”
房九答道:“姑爷在常乐坊,三郎去了蓝田公干,已经派人叫去了,或许此刻已在回程。”
“我管不了了,让他二人回来处理,尔等紧闭房门,莫要让人冲撞进来就是,他爷俩惹出的乱子自己平息,我还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青莲,我们走!”
说罢,崔夫人就一溜烟的跑了,身手矫健,浑不像身怀六甲之人。
仆役、奴婢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陈枫鬼头鬼脑的溜了进来,说道:“莫慌,莫慌,我看百姓们也不是全不知情,只不过有些气不过罢了。
上学嘛,总归是件好事,只是百姓家里陡然少了一个壮劳力,有些绕不过弯来,闹不起来的。
我等只需注意人群中的有心人便是,莫要为人所趁!
我看天气炎热,咱们不妨将家中冰库大开,给百姓取用一些冰饮,再从库房里取些篷布、伞盖,莫让乡亲们中了暑气。
我等以诚相待,直接说明主人尚未归来,待主人回家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好。
将心比心,我想乡亲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房九想了想,遂道:“我觉得可以,那就禀告大管家吧,他人呢?还在门口对峙呢?”
陈枫笑道:“老管家老邪性了,兀自站在门口与一干老帮菜对骂,句句不落下风,真真儿的宝刀未老!”
“骂起来了?不会动手吧?”
“放心,放心,老管家是什么人?那是和老家主那等混不吝一起浪荡江湖过的人精,尺寸拿捏的好着呢,就事论事,处处讲理,绝不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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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