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孙子辈,也跟咱们一样,当睁眼瞎了。”
张河也激动地说道:“是啊,张先生。您家小山相公,不就是因为读了书,才中了举人,给咱们全村都争了光吗?”
“要是咱们村里的娃儿们,将来也能出那么一两个读书种子,那咱们青石村,可就真能在这十里八乡,都挺直了腰杆子了。”
李老四和赵老三他们,也都是一脸的期盼和向往。
他们自家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这读书人的金贵。
要是自家那几个平日里只知道满山疯跑的野小子、野丫头。
将来也能有机会坐在学堂里,跟着先生念几句“之乎者也”。
那那简直就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大好事啊。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平日里比较节省、或者家里劳力实在紧张的。
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
“张先生,这兴办学堂,自然是好事。”一个甲长有些顾虑地说道。
“可这建学堂得花钱吧?请先生也得花钱吧?”
“还有那笔墨纸砚,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咱们村这‘公中’的钱粮,虽然是比以前多了些,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再说了,这娃儿们都去念书了,家里那些个劈柴、喂猪、拾粪的活计,又该谁去干呢?”
这话,也说出了一些村民的心里话。
张大山听了,也不生气,只是耐心地解释道:
“这位兄弟说的,也在理。”
“这兴办学堂,确实是需要花些钱粮。”
“可这钱粮,咱们可以从‘公中’那份‘兴办新营生’的本钱里头,先匀出一部分来。”
“毕竟,这培养人才,也是为了咱们青石村的长远发展嘛,也算是一种‘投资’。”
“至于这学堂的屋舍,咱们也不用盖得太讲究。”
“可以先利用村里那几间闲置的旧祠堂偏房。”
“简单修缮一下,就能用了。”
“课桌椅呢,就让柱子带着他那些个木工房的学徒们,用些个边角料,给它打制出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笔墨纸砚,初期可以让孩子们先用那木炭条在沙盘上练字。”
“或者用最粗糙的草纸和自制的松烟墨,也能对付着用。”
“等将来村里‘公中’的钱粮更充裕了。”
“或者咱们那些个‘公中营生’能挣到更多的钱了,再慢慢地给它添置好的。”
“至于这孩子们上学和家里活计的冲突嘛。”张大山笑了笑。
“咱们这蒙学,也不是非得让他们从早到晚都待在学堂里。”
“可以上半日课,或者隔天上一次课。”
“农忙的时候,还可以放几天‘农忙假’,让他们回家帮着干点活。”
“总而言之,就是要让那些个想读书、也适合读书的娃儿们,都有个机会。”
“不至于因为家里穷,或者因为没人教,而耽误了前程。”
他这番话说得是既周全,又体恤民情。
也打消了那些个原本还有些顾虑的村民们心中的疑虑。
“那这教书的先生,又该请谁呢?”张河又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可是个大学问,不是谁都能当得了的。”
张大山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了早已在一旁含笑不语的周先生。
“这教书育人的事儿,咱们村里,还有谁比周先生更合适的吗?”
周先生听了,也是捋着胡须,朗声笑道:“呵呵,大山谬赞了。”
“老夫这点微末道行,误人子弟尚可,要说教化一方,却是万万不敢当的。”
“不过,既然是张先生和各位乡亲信得过老夫。”
“老夫自然也当仁不让,愿为